夏夏坐下後，兩手交握住，來回摩挲。
顧嶼陽適時遞上去一杯用玻璃杯裝著的柳橙汁，握在手中剛好取暖，杯口安置著一個綠色的吸管，渴了低頭喝一口便可，便利極了。
“謝謝。”夏夏接過那杯柳橙汁，冰冷的手覆上玻璃杯壁，暖意回到掌心。
顧嶼陽偏過頭去，在她對麵坐下，平靜後開口道：“抱歉，年假期間叫你出來工作。”
夏夏把杯子放在桌麵上，從包裏拿出筆記本，“沒事，這是我的職責。”
“策劃書裏哪裏有問題。”
夏夏做事追求完美，那策劃書怎麼會有什麼問題。
顧嶼陽開口道：“不是策劃書的問題，是北城那邊有新的投資商要加入，我想先和你說一下，考慮擴充下麵積，容納更多項目。”
夏夏看著事前規劃好的項目點頭道：“這是好事，這件事你直接和鄭總對接就好，這種戰略上的事情我沒有最終的決定權。”
夏夏合上筆記本。
“抱歉，是我考慮欠缺了。”
“沒事。”
“那一起吃個飯吧，我已經點好菜了，不吃有些浪費了。”
夏夏想現在走確實有些不地道，兩人至少還得合作一段時間，要把關係搞得太尷尬也不好。
她今早回家後洗了個澡，一點東西還沒吃，這會雖然心情不佳，但的確是餓了。
她小口吃著麵前的菜，旁邊的柳橙汁一口沒碰。
室內隻有碗筷相碰的聲音，顧嶼陽似乎有什麼心事，他一直望著她出神。
“對不起。”顧嶼陽放下筷子，突然開口道。
“怎麼了？為什麼突然道歉？”夏夏抬頭疑惑地看著他。
顧嶼陽的表情有些難以形容，她從未見過他這糾結的模樣，甚至帶了些愧疚。
夏夏這才發現，顧嶼陽穿得極其單薄，青城是臨海的北方城市，冬天的風是刺骨的疼。
“你是不是穿得有些少了。”夏夏猶豫了下開口問。
顧嶼陽笑了下道：“你不說我還沒發現，我拿錯外套了。”
“那你剛才的對不起？”
“為今天這麼冷得天叫你出來。”
顧嶼陽盯著自己麵前的柳橙汁，手在一旁慢慢地挪動，挪到柳橙汁的杯壁上，“這柳橙汁是這家主推的，我特地點的，你嚐嚐好喝嗎？”
夏夏嗓子有些不舒服，這天本不想喝那麼甜膩的東西，可盛情難卻，她象征性地喝了一小口，點頭道：“還不錯。”
顧嶼陽看著那綠色的吸管，鮮豔如夏的顏色，讓人無法忽視。
“你喜歡就好。”
兩人本就各存心事，這飯沒吃半小時，夏夏便起身道：“家裏還有事，我就先走了。”
顧嶼陽點頭道：“好，我就不送你了。”
“好，你也快打車回去吧。”
夏夏要轉身離開時。
顧嶼陽突然開口：“夏夏。”
夏夏停住，轉身望著他。
這一聲呼喊仿佛跨越了時間，回到了六年前高考結束後的那次分別，隻不過上次是她叫住了顧嶼陽並且主動放開了他的手。
“提前祝你新年快樂。”顧嶼陽笑著對她說。
“好，新年快樂。”夏夏笑著回道。
她有些疑惑，這還沒到新年呢，怎麼那麼急著祝福。
直到夏夏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中，顧嶼陽回到包間，用提前準備好的鑷子把吸管夾住放在了準備好的塑料袋中。
顧嶼陽結完賬離開後，餐館的服務生進包間收拾東西，看著沒動幾筷子的菜，衝外麵喊道：“小劉，拿幾個打包盒。”
“這男的奇奇怪怪地，咱杯子又不是不消毒還自己帶了吸管，長得挺帥，毛病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