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步的陶醉看到朱器先是一驚,然後便立刻用一符文製服朱器,帶著朱器同乘一輛馬車離去。
朱器再次醒來後,就在一座無名小院裏,一臉笑意的陶醉正望著朱器。朱器連聲質問。
陶醉告訴朱器,自己接觸於他,就是為了設計取了他家的“雜藝”鑄術,要不然,陶醉一堂堂文道世家之子怎會結交他這商賈之子。陶醉是假死,陶家女是真死。而且陶家女並非陶家嫡係,隻是一旁係之人與丫鬟所生。
陶醉還告訴朱器,若不是大晉朝多番對文道打壓,他一個世家嫡子怎需要費這麼大周折。
如今計已成、物已得,他朱器若不再遇到他陶醉,朱器可能還會繼續活下去,如今嗎,朱器不得不亡。
由於“大晉律令碑”的存在,陶醉也不方便直接打殺了朱器,隻是把他打暈裝入麻袋後丟入到了九通江中。
朱器可能真的身懷氣運,在江中被一水魂所救,並送於岸邊。朱器立於江岸猶如做夢一般,多時才緩過來神,對著水魂拜了五拜。
數日的奔走,還未到城內的朱器,便聽聞家人已被全部捉拿進大牢。朱器驚慌失措,不知下步該作何打算。
文道世家,那是真正的豪門貴族,若無確鑿證據,朝廷都隻能打壓而不能降罪。自己又有何能力與之抗爭。
心如死灰的朱器流落街頭,混跡於流民乞丐之中。
數十日後,聽到府衙發布公告,言朱家勾結江中惡怪謀害文道之人,並殘害世家之女,蒙蔽府衙藐視皇權律令,其族當誅。
混跡於街頭的朱器驚慌逃之。
不知逃到何處的朱器餓暈在路邊,被一丐幫之人相救,蘇醒後的朱器不敢多言,隻稱自己路遇劫匪,多日未食而餓暈路邊。
丐幫之人並未揭底尋問,隻是提供一些吃食,並介紹了自己乃丐幫之人,當朝洪武爺也曾在丐幫討過生活,天下落難兄弟都是丐幫兄弟,讓朱器不必為難,眼下若無去處,可先在丐幫謀生。
朱器就開始混跡於丐幫之中,丐幫乃天下九流之一,幫中能人無數,消息更是五花八門無所不含。
有一次朱器聽到幫眾在互相調侃之際,說道申冤奇鼓,乃為天下百姓鳴冤而用的,朱器連忙追問。
尋問之下,朱器得之,在京城三麵主門都有一神奇的通天鼓,隻要敲響通天鼓,整個大晉都可聽到,非常神異,而鼓響帝王必問。
聽說這是太祖爺為天下百姓鳴冤所立,隻要敲響了鼓,太祖就會親自過問,不管多大的冤情都可告知太祖。太祖一定會為百姓做主。
朱器聽聞之後,又多方驗證,最終確定京城確實有這麼個鳴冤奇鼓。
不過,有一丐幫儒生對朱器言,鼓不好敲,要知道,如今天下太平,河清海晏,各州府衙門,為了防止刁民誣告,越級告官必須過\"滾釘板\"這一關。赤膊滾過半丈長的釘板,才能進大堂遞交狀書。你若敲那皇爺設的通天鼓想必要吃好多苦頭。
朱器現在哪裏還在乎吃點“苦頭”,什麼苦能比自己現在更苦,一出生就錦衣玉食的富家子弟,如今淪落到“沿街乞討”,還有那血海深仇。
如今得知有方法可為家族鳴冤,自己怎麼還會在乎吃點苦頭,就算拿自己命去換那陶醉之命,他也不會有絲毫猶豫。
文道世家,文道世家在大,你能大的過太祖,就算太祖不出麵給自己作主。那隻要能見到陸丞相也可,陸丞相可是最公道之人,陸丞相可不懼你文道世家。
去京城,哪有那麼容易,也幸虧朱器現在是丐幫弟子,丐幫也不愧為天下九流之一,丐幫弟子遍布大晉各州府縣,在各地丐幫的不斷救濟下,朱器經過近一年的周轉,終於到了中州域長安城門外。
看著那近百丈高的京城城牆,朱器感覺到了無比的心慌。慌亂過後的的朱器望著那立於城門右側的巨大石鼓,突然有點迷茫了,這石鼓能敲嗎?
京城東門右側百步處有一巨大石台,石台與城牆相連,石台高五丈,寬二十餘丈,台上一巨大灰黑色石鼓依靠在城牆之上,石鼓成圓形,直徑約十五丈。
城門官道上過往的人群、好似早已習以為常了石鼓的存在,沒人去看它一眼,它就靜靜的坐落於在那裏。
朱器立於石鼓半裏外的官道旁,一臉迷茫無助,望著那石鼓癡呆地站著。
突然,有一雷鳴般的聲音在朱器腦海中響起:血鳴石,聲如雷,染血而鳴,石鳴人亡。
接連三聲的雷鳴聲驚醒了茫然中朱器,朱器驚慌四望,官道上車水馬龍的行人,還是在自己眼前絡繹不絕來來往往,未有絲毫停頓。
這是!那石鼓在給自己說話!朱器瞬間明悟,然後就陷入了陣陣慌恐之中。石鳴人亡,石鳴人亡,這四個字深深地徘徊在朱器的腦海裏,自己要擊石鼓,石鼓響後自己就…這需要自己以命換石鼓響?
慌恐中的朱器突然眼中出現了無盡怒火,望著城門口那人來人往的販夫走卒,看著這祥和的太平世間,自己也是這太平盛世下的一員,為何如今淪落到如此下場,都是那陶醉,都是那陶醉,都是那陶醉所害。
一臉堅毅的朱器走著視死如歸的步伐,一步一步向那石鼓走去。
城門處披盔戴甲的守衛軍士,顯然發現了走向石鼓的朱器,但都未做反應,想來又一個初入京師的好奇流民。
當朱器一腳踏上登往石鼓台的台階時,猶豫了,朱器內心深處是恐懼的,來自對死亡的恐懼,明知會死的無邊恐慌使他渾身劇烈的顫抖著,他不想死,他畏懼死亡,他想像喪家之犬一樣的苟活著,活著,活著……
“哪來的無知乞丐,你這該死的渾人,趕快給爺止步滾下來”
一聲守衛軍士的怒罵聲由遠而近,傳入了恐慌顫抖的朱器耳中。
“死乞丐,趕緊滾下來,想死滾遠點,別連累了爺爺”這一聲怒罵又近些!
乞丐,是呀,我朱器現在就是一個乞丐,就是一個想死之人。
十步之外奔跑的三名軍士看著朱器快步登上了石鼓,咬破食指揮手灑在了石鼓上。
“咚~咚~咚…”
九聲震耳欲聾的雷鳴鼓聲徹響天地,直衝九霄。
三名目瞪口呆的軍士被驚的喃喃道:完了,完了!也不知是說朱器完了,還是自己完了。
官道上無數行人同時止步,望著石台上的石鼓,隻見石鼓上一人皮隨風飄蕩著,甚是詭異。
徹響京城內外的九聲通天鼓聲,震的太祖勃然大怒,驚的滿朝文武驚恐莫名。這是多大的冤情的。居然九響!九聲通幽冥,魂散怨方平!
震怒的太祖得知前因後果之後,立刻把洛山府知府於石鼓前抽筋扒皮。並下令捉拿了陶家九族之人,於石鼓前挫骨揚灰以慰朱器不散之冤魂。
因文道世家陶家之主攜帶陶醉逃亡,朱器冤魂於石鼓前日日夜夜不散,太祖惱怒,讓還未封王的陸文正陸丞相持“天地碑文執律令”捉拿二人,誰阻殺誰。
文王追查得知,陶醉父子躲藏於九通江中,然,八百裏九通江何其長,若要尋到陶醉父子躲藏之所,耗時何其多。
文王不願朱器冤魂整日受那烈日灼心之苦。
文王便喚出江中河伯言明來意。怎奈那九通江河伯不願相助,還怨恨文王擾其清修,要文王速速離去。
文王好言先勸,奈何那河伯就如頑石般冥頑不靈。文王乃至公至善之人,不願與其糾纏,便任由河伯自去,怎奈那河伯得寸進尺,入水不久就又駕水而出,對文王言道,你今日擾我清靜,斷我修行,需賠償於我。如若不賠,我便水淹這八百裏河道村莊。
那河伯見文王未應允也不言語轉身便離去了。
河伯怒而暴狂,胡亂發泄一番就入水而去。
三日後,文王得知,沿江村莊都有活祭河伯之事,勃然大怒,下令各地府縣立刻糾妄此事。自己便尋那河伯問罪。
奈何那河伯不再現身,文王便招來正在尋陶醉父子的水師封鎖河道,再調鎮魔司入江。
五日後,鎮魔司有一小隊,於一處江中殘破水府中,發現陶醉父子與河伯同在,便大戰一番。鎮魔司隻有一人逃出。
文王趕到時,已無陶醉父子與河伯身影。文王本慈善之人,不忍無辜之人所受牽連,奈何那陶醉父子奸詐,河伯更是狡詐。此三人不除不已平民憤,不殺不已慰天威。
文王持令稟周天,一劍斷江川。江水斷,河道顯,河伯與陶醉父子大驚,倉皇而逃。
要知我大晉乃是以武立國,在陸地上那河伯哪還能逃脫。
陶醉父子與那河伯一同被押解入京城,於那石鼓前被我大晉斬妖刀,一刀一個斬了肉身斷了人命,滅了天命。那飄拂在石鼓前的朱器人皮冤魂也隨風散去。
好了,文王斬河伯的故事就講完了。你們呀,以後…………”
“老爺爺,什麼是雜藝,什麼是鑄術呀”
“老村正老爺爺,那斬妖刀是什麼呀”
“對對,那鎮魔司怎麼那麼厲害呀,一入江中就能尋到那河伯了”
“那文王最厲害,一劍都斬斷了八百裏什麼江,那八百裏有多大呀”
“哼,八百裏很大的呀,應該比我們村大吧”
“就是,就是,有我們村大嗎”
老者話未說完,就被幼童們的七嘴八舌的問題給打斷了。老者也不惱怒,隻是笑眯眯地望著孩童們。
突然老者似時想到了什麼,對這一個稍微大的幼童道:“小九江呀,尋哥兒今日怎麼又沒來,最近他都在做些什麼?”
“啊,尋哥兒呀,”
“老村正老爺爺,尋哥兒他今日要幫白姑姑磨硯,說沒空來聽故事,今兒就又沒來了!”
被喚為小九江的幼童回答道:
“嗯嗯,老村正老爺爺,尋哥兒他不愛聽故事。總找理由不來,我們愛聽,您再講一個吧。”
另一幼童話音剛落,就又有一幼童說道!
“是呀,是呀”其餘幼童也紛紛道!“老村正老爺爺,您再講一個吧”
“再講個三皇五帝吧”
“不,不要,要講漢武大帝。”
“對對,就講漢武大帝”。
“不要漢武大帝,俺要聽無敵霸王除妖”。
“不要,不要,俺還要聽文王故事”
“俺要聽太祖傳奇,還有還有陸氏五傑”
“俺要……”
老者還未開口,幾個幼童瞬間又唧唧哇哇地說著自己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