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護士長你這個是違規吧。”我有種吐槽不能的感覺。
“我就是護士長，我說了算。”卓顏瞥我一眼，大有趕我走的意思。於是我識相的走了，他留在病房裏繼續和霍水聊天，過了很一會兒後他才拎著自己的吊針出來。我們的護士長大人相當瀟灑的把藥帶掛在電腦旁的書架上，白大褂隨便披著他就開始了辦公，臉上胸口還掛著彩。
我特別想嘲笑他，但是，沒敢。
“霍水冷靜下來了？”
“嗯，靜脈輸液做的比你們這幫小兔崽子還好，你們該寫檢討給我了。”
“護士長！”
我更想笑了，但是，不敢。
“蕭千裏，你是不是覺得好笑？”卓顏又轉過椅子來看我，但無論他的眼神多厲害，他臉上掛著的傷就是讓他威嚴不起來。“好笑的話換病號服回病房去笑，沒人會管一個瘋子笑成什麼樣的。”
“滾，你才瘋了呢。”我笑罵卓顏，他的臉實在太搞笑了，我生氣不起來。卓顏對我微微一笑轉過了身去繼續忙他的，我在護士站裏待著無趣，最後還是自己回了病房。看著病房的天花板我覺得恍惚，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拿筆都記不下來。
“千裏千裏，你在旁邊嗎？”我本來是靠著牆在玩筆記本，因為一邊耳朵貼著牆的緣故我清晰的聽見了隔壁房間的聲音，是霍水的聲音。
霍水在我隔壁，我恍然大悟，但是不敢出聲。
“千裏，聽得見嗎？我知道你的耳朵貼在牆上。”霍水的聲音就像罌粟花，開得甜美，但是有毒。“我騙過卓顏啦，厲不厲害，嘻嘻嘻。你還能變成程媛媛的模樣不認識的女人模樣啊，千裏。千裏，知道我想你嗎？嗬嗬嗬。”
我一下子就從床上跳了起來，我想出去找卓顏，但是我忽然發現我的門被人從外邊反鎖了。
我想從病房裏出去，但是卻沒辦法做到這個，我亦不敢錘門把卓顏引過來，那樣恐怕會激怒霍水。於是我隻能退回到床上睡覺，但是我再不敢讓我的頭靠近牆了。
霍水成功的嚇倒了我，她把恐怖植入了我心裏。
“喂，作家，你睡死過去了嗎？”我為了躲避霍水而不停的睡，醒了就閉上眼睛強迫自己繼續睡下去，我也不知道我睡了多久，隻知道我睡覺的時間長到了引起卓顏警覺的地步。卓顏用鑰匙開了我的病房門，他臉上的傷竟然已經好了。
“我睡了多久？”連卓顏的臉都好了，我總不會是不停的睡不停的睡，一直睡了一個月吧？“你的臉怎麼都好了。”
“你連續兩天足不出戶也不吃飯，初我還以為你是寫到興頭上吃零食沒注意肚子餓也沒注意時間，結果我聽霍水說你這邊一直什麼聲音都沒有我才發現，你這是想絕食自殺？”
“沒有。”
“該不會你是想說，你害怕霍水吧？”卓顏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整個人都是一愣。
我不可置否，我確實害怕霍水，她的聲音，她的蒼白，她的美貌，我全部都怕。但我看著卓顏，無論如何我都不想承認我害怕霍水這件事。我若是心生怯弱，恐怕卓顏會馬上讓我走人，不會再允許我靠近霍水，我就再也沒有和這個完美殺手接觸的機會了。
下一本小說，我想寫完美的殺手，霍水是我最好的素材。而且我的小說從未有過靈魂，我從未畏懼過任何東西，但是霍水讓我從心底裏感受到可怕。
“霍水，是我最想了解的素材，我一直都在偷聽她。”
卓顏突然對我露出了一個溫文爾雅的和善微笑，但是我看見了這個笑容深處隱藏的殺氣和惡意。如同最鋒銳的刀最狠毒的箭，他的眼神一直剜進了我的心髒。“你撒謊，這是瞞不過我的，你害怕霍水害怕的要死，但是你不肯放棄她這個素材確實是真的。蕭千裏，如果死了人的話，可能你就是第一個。”
一種從未有過的寒意籠罩了我，即使我被霍水摟住的時候我也沒有覺得如此寒冷過。我看著卓顏的臉，他的笑容溫和萬分，他的臉龐完美無缺，但是他讓我如墜冰窖。
他太完美了，太聰明了。
“我吃飯去。”我匆匆忙忙的拿了我的便簽本就往外頭衝，走在走廊上的時候我還記得把心裏的疑問記下來，但是走到病區的出口處我想起來，我還穿著當睡衣穿的病號服。
回來換衣服的時候我又看見了卓顏，他依然在走廊上遊蕩，審閱著每一個病房。我看著他完美無缺的臉，腦袋裏能想到的隻是霍水抓破他臉的一瞬間。“卓顏，你的臉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