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見“嗤”的一聲，我的衣服就被她從後領處撕開了，頓時我後背一涼上衣完全垮掉了。
“啊。”這次是我和小護士尖叫了，聲音尖銳而且充滿了恐懼，我自忖膽量極大的人都嚇到了，我就和小護士兩個緊緊的抱在一起，逃跑都忘了。我們兩個顫抖著看卓顏再次控製住霍水，卓顏的衣服也遭殃了，他前胸也被霍水抓出了數道血痕。好不容易卓顏環抱著霍水，兩個男護按著霍水的雙腿，醫生才膽戰心驚的湊過來幫忙給霍水打了一針讓她睡了過去。
“小蕭你先將就一下。”小護士把她的白大褂包到了我身上，我這才發現她的淡妝都被哭花了。卓顏在一邊拿著鑷子夾碘酒棉球給自己擦傷口，雙眼卻是盯著霍水的眼皮。
“還是發現的遲了一點，不然可以早點發現的。”卓顏有點懊惱的說。“現在好，小李你去打電話通知木匠過來修門，另外你和大作家受傷沒有？下午你們兩個就呆在護士站裏算了。”
“我們兩個都沒事。”小護士弱弱的回了一句，想要拉著我的手一起回護士站，我拒絕了。我站在原地看卓顏漫不經心的處理自己的傷口，我突然對卓顏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喂，卓顏。”
“幹嘛。”卓顏胸口的已經消過毒了，他也不包紮，就讓同事給他消毒臉，他就光看著霍水什麼也不做。
“霍水，為什麼力氣這麼可怕。”我對我衣服的質量持絕對的自信，都是我老媽挑的，絕對不可能是次品！霍水就是一把抓下去就給撕裂了，這還不算，她不到三毫米的指甲能抓出那麼恐怖的傷。以上都不算，霍水一個人把門給撞壞了，雖然隻是門栓彎掉了，但是叫我去撞的話我絕對做不到，我還比霍水高半個頭呢。
“就是瘋子力氣大，而且，霍水不是一般的瘋子。”卓顏無奈的說。“你們幾個辛苦點，我得去打幾天消炎針了。”
“你經常這樣嗎？”我忽然覺得卓顏很可憐，就是覺得他很可憐。
我知道精神病患者的家屬都處於極大的痛苦之中，但我是頭一次看見這樣的家屬受到親人的傷害。說起來卓顏還不是霍水的親弟弟，隻是霍水繼父的兒子罷了，這樣讓我覺得他愈加可憐。
“我隻是同情霍水，所以在管她而已。”卓顏淡淡的說，“至於受傷什麼的，除了今年剛錄入的那批小丫頭我們不敢叫她們接觸危險患者，誰沒挨過打？再怎麼防禦，除非完全不接觸，否則總是會受傷的，習慣了。”
難怪剛剛小護士的表現那麼柔弱，那麼害怕，我還以為精神病院的護士個個都是彪悍的呢。
“我是指，從親屬的關係談。”
“算不上。”卓顏很果斷的回答道，至於是霍水算不上他的親屬，還是霍水對他的傷害算不上什麼，我不知道他也不解釋。初秋的微涼天氣，卓顏就直接敞著胸，我想他大概是把霍水當做貓狗一樣的動物了，被貓貓狗狗抓傷咬傷之後隻能清洗消毒不能包紮，他也耍酷似的完全不嫌冷不嫌形象受損。
“那個，等等！”卓顏要出去去別的醫院打針，我還要出去買衣服呢。想著在精神病院裏觀察病人用不著常服我可沒帶別的衣服，唯一一件穿進來的已經被霍水給抓毀了。卓顏沒有等我，但是他要等電梯，於是我成功追上了卓顏的腳步。
我對卓顏越來越感興趣了，不隻是因為他是霍水的護士長，他是霍水的弟弟，更因為他這個人本身。
“幹嘛，你要送我去醫院嗎？”我用最快速度在附近超市秒殺了一件t恤後卓顏還沒有走的太遠，我在半路上追到了他的腳步。“大作家，調查你的瘋子去，沒事別跟蹤我，我大齡男青年怕羞行不行？”
“扯你妹的淡，從你這裏挖掘八卦總比從不能交流的瘋子嘴裏挖掘要方便吧？還大齡青年，你特麼在逗我？”卓顏那個雲淡風輕的樣，誰信他會對女性羞澀啊？他就是煩我跟著他不停的問，他可以透露給我一些霍水的事情，但他不樂意全部都告訴我，果然他笑了一下，沒有反駁我。
“沒別的什麼，就是被人抓傷了，開幾天消炎藥和破傷風，狂犬病疫苗。”
“被人抓的話你用不著這樣吧？”急診的醫生一臉狐疑的看著形象詭異的卓顏，然後又看看我，估計是在想卓顏臉上胸口的傷是怎麼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