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克利斯朵夫》——自由精神的奮鬥】 一戰前騷亂的歐洲——《約翰·克利斯朵夫》第二
《約翰·克利斯朵夫》本書無異一幅巨大的曆史畫,不單是寫實的而且是象征的,含有預言意味的。羅曼·羅蘭把整個十九世紀末期的思想史、社會史、政治史、民族史、藝術史來做這個新英雄的背景。因此本書具有反映某一特殊時期的嚴格的曆史性,除了描寫個人涉及到的人類永久的使命以外。
對於德國,《約翰·克利斯朵夫》作一極其嚴正的批判:德國人耗費所有的精力,想把不可調和的事情加以調和。特別從德國戰勝以後,他們更想來一套令人作惡的把戲,在新興的力和舊有的原則之間覓取妥協。德國人自高自大,吃敗仗的時候,大家說德國是愛護理想。現在把別人打敗了,大家說德國就是人類的理想。看到別的國家強盛,他們就象萊辛一樣的說,愛國心不過是想做英雄的傾向,沒有它也不妨事,並且自稱為世界公民。如今自己抬頭了,他們便對於所謂法國式的理想不勝輕蔑,對什麼世界和平,什麼博愛,什麼和衷共濟的進步,什麼人權,什麼天然的平等,一律瞧不起。同時,德國崇尚強力,認為最強的民族對別的民族可以有絕對的權利,而別的民族,就因為弱,所以對它絕對沒有權利可言。普通德國人懷有沒有反省的愛國主義:德國是活的上帝,是觀念的化身,它的進步是用戰爭,暴行,壓力,來完成的。
而法蘭西隻是一味的溫和,蒼白,麻木,貧血,憔悴,缺少的是意誌,是力。巴黎的文壇、戲劇界一片頹廢的氣象。詩歌與戲到在此拉丁文化的最後一個王朝裏變成隻是娛樂的商品。籠罩著知識階級與上流社會的,隻有一股沉沉的死氣,巴黎的作家都病了。巴黎的政界,婦女界,社會活動的各方麵,卻逃不出這腐化的氛圍。
《約翰·克利斯朵夫》概括了19世紀末20世紀初具有民主主義思想的小資產階級知識分子的精神麵貌,廣泛地反映了這一時期歐洲資本主義社會的現實和矛盾,尖銳地批判了腐朽文化對真正藝術的摧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