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中山在日本講演,痛斥列強侵略中華、清廷屈膝賣國,致保皇派哄起圍攻,也是杜心五沖到其中,打得他們狼奔豕突。
……
日寇侵華,京城榆錢胡同,孩童遭難。
1937 年的南京,三十萬亡魂悲泣。
細菌實驗, 罄竹難書。
年輕一輩的中國人,興許不能感同身受,接受著日本文化的輸入,但我師父陳二五,活了九十歲,是真真實實從那個年代走過來的。
自然門下弟子,從無茍且之徒。
祖國沉淪堪痛哭,同胞應起拯危亡,他們參加過抗日聯軍,投身革命,很多人再也沒能活著回來。
我曾因陳二五厭惡秦珍珍而為她不平,後來又深刻地領悟到,我師父沒有任何過錯。
在他得知秦珍珍並非中國人,沒有把年幼的她重新送回孤兒院,已是最大的仁慈。
可能有人會說,什麼年代了,錯的是歷史,又不是年幼的秦珍珍。
然國恨家仇,歷史罪責,從來不分年代。
錯了就是錯了,該老老實實地挨打。
後人忘記過去,是對先人的背叛。
故人相見,我以為自己最先遇到的,會是我的師姐秦珍珍。
不對,她如今還有一個名字,叫中穀惠。
意料之外的是,我竟然見到了時臻。
他如今的身份可了不得,曾經的京商私生子,因對方家族唯一的兒子病逝,被長輩找到接了回去。
我離開昆城的第二年,他就被接回京城認祖歸宗了。
可惜,那時的時臻,已經不是很好拿捏的少年了。
他自幼便是個聰明的,性格深沉、內斂。
他被父親不喜,卻又不得不以他的存在,來壓製家族鬥爭中的利益。
時臻用了八年的時間,往上爬,不擇手段,在那個吃人的集團大家族中站穩了腳,守護住了他應得的那份,斬那些叔伯叔公於馬下,成為人人尊稱的時總。
近兩年,我其實經常在財經封麵上看到他。
斯文儒雅的成功人士,被媒體描述為天之驕子,掌握了財富密碼的年輕企業家。
他不茍言笑,常因手段太狠,招來家族利益裏的人買兇殺人。
比較出名的是一次輪船出遊,竟有歹徒直接劫持了整條渡輪,當時時臻身邊並無保鏢,新聞放出來的時候,所有人都以為他死定了。
結果警方營救,媒體拍到的照片中,他穿著簇新的白襯衫,微微地扯開領口,動作不耐又淩厲。
西褲沒有一絲褶皺,連皮鞋都一如既往地幹凈,如他這個人一樣,端正斯文。
整齊的頭發,冷白的臉,銀邊眼鏡下的眼神,鋒銳陰沉,深幽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