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律垂下眉頭，倚靠在窗戶邊上，看著窗外零星的燈光，心裏卻無比的寂寥，薑未說的話，他明白，他早就猜到的，他在薑未的心中從來就不是第一位。“可以離婚，不過暫時不能告訴我媽，她身體還沒好，不能受刺激。”
薑未自然是知道的，“拿到離婚證後，我會告訴周全。”
周律的心顫了顫，他到底還是點上了那支雪茄，煙霧從鼻腔噴出的那一刻，周律還是沒有忍住，“為什麼告訴蕭景行也不告訴我？”
薑未一怔，她想起那場夢境。周律被車撞死的場景，她好似親眼看見他的死狀。她又怎麼忍心，讓他再一次牽連進去。可這種事，她要如何跟周律講？即便現在他們都脫離了書的束縛，但是她好怕，怕眼前這個活著的人，又一次死去。
薑未沉默片刻才慢慢開口回答周律的問題，“你也沒有告訴我，你在我身上安裝了定位，也沒有告訴我，我是你們兩人遊戲的棋子。”
周律一時間竟無話可說。棋子嗎？他從來都沒有這麼想過。薑未之與他的份量，是這個世界上任何事情都無法比擬的。
周律閉了閉眼，大概，他們之間，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還不夠愛吧。
周律按掉手中的雪茄，深吸了一口氣，“你先睡，我還有事。”
薑未沒有阻止，他們之間，確實都需要好好想想。
這一夜，有許多人都沒有睡著。
第二日早晨，薑未起來的時候周律已經不見蹤影。
手機裏更新了周全的最新信息。
“第一天。”
薑未隻看了一眼，便將手機扔了出去。
薑未頭一次意識到，周全這個人是瘋狂的。
薑未沒有給周律打電話，而是叫人開車送她去了醫院。
周母的氣色看著好了許多，可即便是好了一些，也無法改變周母的身體正在日漸凋零。
薑未還沒有走到周母的麵前，周母的雙手就已經伸了過來，她掙紮著要坐起來。
薑未趕忙上前去扶住周母，“媽，您躺著就好了。”
周母的臉上泛出笑意，“不用一直來看我，有時間多陪陪阿律。你們感情好，就能早點生出孫子。”
孫子。。。薑未的心口泛起一抹苦澀。
離開醫院，薑未便在家裏等著周律，可惜，周律一夜未歸。薑未按著泛紅的眼眶，心裏歎了一口氣。
周全的消息準時的發了過來。
“第二天。”
薑未的心不由著急起來。
天空昏暗，突然就下了很大的雨，空氣壓抑，連吹到身上的風，都讓人覺得刺骨的冷。
周律便是這個時候回到的家，他身上泛起一抹涼意，伸出的手，都冷的嚇人。
薑未一時間愣住了，意識散亂，隻剩腳步跟著周律前行。
周律和薑未坐在車上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民政局就在眼前。
可兩人都沒有催促對方下車。
電話鈴聲響起，周律緊皺的眉頭略鬆了鬆，接起電話後周律沒有出聲，隻是在對麵說道“人已經找到時”眼眸微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