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呀……饒命,饒命啊!”

半天狗嚇得從藏身的柱子後麵爬了出來,走出為了逃避猗窩座和童磨換位血戰而進入的樓閣,掌心伸向上方,然後又畏懼地俯在了地上。

黑死牟在此時保持了沉默,隻是原來直麵前方的臉微微往下低了些,但仍站在鳴女的身邊沒有跪下。

無慘的怒火並非是朝他而來的。

猗窩座也一聽就明白了,無慘大人在怪罪於去到了遊郭街,卻沒有殺死鴉隱和炭治郎的童磨。

而且和對自己上次一樣,無慘大人並沒有完全把憤怒宣泄出來,否則今天除了上弦壹以外的所有鬼,都該像童磨一樣被壓在地上。

“我殺掉你們又有什麼用?”

上方的黑暗裏,星河般的燈光迅速地覆蓋了整片空間,一個相對於猗窩座顛倒著的平台上出現了一張紅色的軟沙發。

一身貴族西裝的青年男子,鬼舞辻無慘翹著腿,手掌遮了半目,臉上溫怒地依靠在那裏。

“無慘大人……”墮姬的眼睛恢複了一些神情,抬頭往上看正要說話,卻被童磨的話給打斷了。

“說……您說的是啊。”

“如果連殺掉我們都無法平息您的怒火,那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真是為您感到悲憤……”

被那股壓力壓成了一攤肉醬的童磨卻在那凹坑中顫抖地發出了聲音,聲音裏還帶有一種歡愉的感覺,跟他話裏說的完全是另外一個意思。

嘖,一聽到你說話就生氣╰_╯……無慘微微抬頭,伸出的手掌上多了一團濃縮的肉團。

他望著這團東西,蹙額道:“妓夫太郎死了,上弦月殘缺了……那晚我把你派去遊郭幫助他,而你究竟起到了什麼作用?”

童磨的血肉劇烈蠕動了一下,然後又平靜了下來。

他帶著笑意說道:“實在是非常抱歉,您也看到了,我真的打不過那兩個人呢!”

“那個……我想想,妓夫太郎是我所引薦的,我該如何謝罪好呢?”

“啊啊~您看,要不你把我的頭丟到太陽底下折磨吧,這樣能讓你開心嗎?或者……”

童磨嬉皮笑臉地說出來其他鬼根本不敢想象的話,然而卻一點都不害怕。

聽完他的話,無慘的嘴角瞬間下垂,瞬間感受到了一股惡心在他全身所有的胃裏翻湧,手一揮,將這團童磨啪嘰一下扔到了下方的樓梯上。

童磨在那樓梯上滾落,最終卡到了拐角處的柱子邊,緩緩恢複了人型,他的嘴角甚至垂涎著粘稠的口水,癱軟地摔在那裏,臉上是某種乖巧的訕笑。

“無慘大人!”童磨被丟棄在一邊後,那邊的墮姬馬上就帶著哭腔朝著無慘悲呼起來。

“你一定要為我哥哥報仇啊!”

她的哀鳴不斷回蕩,一下子傳遍了這片區域的宮樓,也震蕩在在場所有鬼的耳邊。

“謔呼,小妹妹在哭……”玉壺的視線從童磨移向墮姬,臉上浮現出玩味,“她還以為自己是無慘大人的寵兒嗎?”

墮姬半跪在地上,頭仰望上方,擺弄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無慘大人,我和哥哥明明已經那麼努力的去戰鬥了,聽了您的話後我們一見到他們就向您彙報,然後還費盡心思設下了計謀將他們分開攻擊,但是就算這樣我的哥哥還是死在他們的手裏!”

“被他們扔到太陽底下殺掉了!”

“無論我和哥哥怎樣努力,那些家夥總是不斷能重新站起來跟我們廝殺,我們殺死了之後他們還能活起來,尤其是那個鴉隱,簡直比鬼還厲害!”

“就算我把眼睛借給哥哥也打不過他啊!”

“無慘大人,請您為我哥哥報仇吧!”

墮姬的話一開口就徹底收不住,本來就眼角帶淚,現在更是滿麵淚花,曼妙的身姿抑製不住地抖動著。

“是嗎?”無慘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眼睛再往下看時,墮姬已在他的麵前。

他下到的墮姬所在平台,默然伸出了手撫摸著她風韻依舊的臉蛋。

墮姬在記憶裏還是第一次在眾位上弦麵前被無慘如此親昵的寵幸,畢竟他像這樣的上弦會議在她跟哥哥成為鬼之後隻舉行過一次。

那一次,還是因為身為上弦之叁的猗窩座對於新繼任的上弦貳童磨不滿,提出換位血戰後被打敗,卻並沒有被童磨殺死。

無慘大人於是就將上弦們叫來全體批判了一番,當然那時候也跟現在有點像,無慘大人主要隻是對童磨跟猗窩座二位鬼的罰怒。

至少墮姬是這麼認為的。

可是,下一刻無慘的舉動卻將她拉入了現實的恐怖裏。

墮姬俊俏的臉蛋竟被無慘指尖伸出的肢體洞穿,細細的血肉觸手刺入了她的喉嚨、四肢和胸腹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