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葬母(2 / 2)

小魚兒跟醫生們說她是穿高跟鞋不小心摔著了撞著了櫃子,醫生認真地看了小魚兒一眼,沒有說話。

小魚兒喘著粗氣回到病房,一腳踢上了病房的門。

那張美麗的臉扭曲了起來。

“趙疏英,行,我同意離婚。現在我們扯平了!”

“這筆帳你一輩子都還不完!扯平?兩條人命還你媽幾毫升狗血?扯平?”

小魚兒的眼神近乎瘋狂,他一腳跨上了床沿,揪著疏英的頭發說:“趙疏英,你不愛我,我忍了,你打我媽,我忍了,你的第一次遲遲不肯給我,我也忍了,我這樣苦苦哀求你不要走,你還要走,我也忍了!但是我要你付出代價,就是懷上我的孩子!就算你跟章嘉誼還能鬼混在一起,我也要你帶個拖油瓶!”

小魚兒說完便按住疏英的雙手瘋狂地吻住疏英的嘴唇,疏英拚了全力掙紮,卻沒能阻止下身一涼,一痛的感覺。最後下身撕裂般的疼痛卻讓疏英苦苦哀求起來,這哀求竟然刺激到了小魚兒,他似乎將全部的恨意發泄在了下身,他的神情扭曲地暢快著,對疏英下身的蹂躪似乎終於讓他找到了尊嚴和說話的權利。

不知不覺床單上已經滿是鮮血,不知過了多久小魚兒被另一個人從床上揪了下來一拳揍倒在地。疏英早已沒了知覺。

章嘉誼抱起疏英,心疼地直流淚。直到前來搶救的醫生把章嘉誼架了出去。

疏英沒有睜眼,她絕不想章嘉誼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

一個月過後,黃慧心因為打了一個失敗的官司聲名掃地,據說當時她情緒失控,被逼得在法庭上潑婦罵街,由於之前她早已與不少商家早已與其結下梁子,便出現了牆倒眾人推的情況,各種黃慧心的醜事甚至她爸爸的醜事都被掀了出來。小魚兒父親的醜聞和黃慧心被戴綠帽子的醜事一一見報,被諷刺為“上流社會風流史”,這件事的影響讓小魚兒的公司不得不放棄了小魚兒這樣的人才,小魚兒失業了。

一個月之內,疏英拒絕與章嘉誼見麵,一個月後,離婚協議書被送到了疏英麵前。

財產那一欄疏英不屑去看,房子全部折現,疏英隻要了小湘,和應有的一部分財產。

隻有章家男人一手操控才會有這樣的效率。

章嘉誼尊重了疏英的決定,隻通過護士和室內傳呼話筒跟疏英交代。直到一個月後護士發現床上的疏英不見了人影。

疏英走了。沒有留下任何說明。隻留下一張精神科醫生留下的確診單,她患上了抑鬱症。

章嘉誼經過調查發現疏英並沒有買醫生開的藥。疏英隻買了一瓶安眠藥。

她難道要自殺嗎?

章嘉誼想到這裏冷汗不停地往外冒。章嘉誼顫抖著打電話給Serina要她調查趙疏英的去處,實在不行隻能報警。

在章嘉誼最後一次去疏英呆過的病房的時候,發現了床單下有一張紙條:

“章嘉誼,別找我,我不配你再等下去。

媽媽一直對我說,希望死後骨灰可以埋葬在大海,我想我要完成她的遺願。

放我走吧,我不會自殺,我會活下去。”

章嘉誼看完這簡短的淩亂的字條。心內百味陳雜,像個失措的孩子,坐在疏英的病床邊嚎啕大哭起來。

麵朝大海,疏英打開了那一盒窄窄的骨灰盒。疏英從懸崖上,一點一點,細細地將粉末灑在大海。她一邊落淚,一邊笑著訴說著對媽媽的四年,告訴媽媽,我已經看開。

“媽媽,你不用擔心,我會一直幸福下去……”

“媽媽,我會治愈自己,回到章嘉誼身邊對他來說太不公平……我會找到自己的幸福的,我沒有絕望,我還那麼年輕。”

“媽媽,我死的時候,你一定要來接我……”

“媽媽,你猜我還相信愛情嗎?其實看到你和爸爸,我就相信。但是你怎麼先丟下爸爸走了呢……”媽媽的麵容還在心裏遊蕩徘徊。

小時候媽媽第一次送她上幼兒園,趙爸爸拖著尚還年輕美麗的媽媽走遠,疏英哭的如潮水般洶湧,媽媽那心疼的目光。

後來高考考砸,考了二本,疏英在家裏砸東西發脾氣,媽媽第一次打了自己告訴疏英要為自己做的任何一件事負責,並接受它帶來的後果。媽媽的麵容也可以那樣冷酷嚴肅。

再後來,嫁給小魚兒那天,媽媽的舍不得,媽媽的歎息。

怎麼好久好久,都沒把注意力放在家人身上?我的眼裏什麼時候隻剩下了小說,小魚兒,章嘉誼,還有朋友們呢。

最近失眠很嚴重,疏英心裏想。失眠這麼嚴重,怎麼夢到媽媽呢?

撒完了骨灰,疏英在臨海的懸崖將媽媽的骨灰盒燒成灰燼。在猛烈吞噬的火焰裏,疏英似乎聽到媽媽的一聲歎息。

“歎什麼氣啊媽媽,我會好起來。”疏英裹緊了披風圍巾,她憔悴的臉龐竟然如此美麗。她的眼神猶豫卻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