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亭不想在這院子裏待著,便自己走去街上散心,正走著時,卻被一陣吵鬧聲所吸引,江雪亭尋聲望去,隻見眾人都圍在一塊牌榜前大聲議論著,江雪亭擠進人群,看見有幾個官差正在張貼告示,江雪亭迫不及待地問道:“敢問大人,張貼的可是貢試榜單?”那官差不耐煩的說道:“正是,正是,你們這群人瞎湊什麼熱鬧,這可都是那些官老爺們來看的,跟你們這幫大老粗不入流的人有什麼關係,快散去!”江雪亭隻覺頭暈目眩站立不穩,卻還是睜大雙眼,仔細尋找著自己的名字,從上往下挨個看了七個後,終於發現了自己的名字,江雪亭歡呼雀躍,興奮至極,大喊道:“中了,中了,不負我母親養育之恩,不負我寒窗苦讀數年。”那官差聽到這話嚇得臉色鐵青,回想剛才自己所說,心中後悔至極,接著就換了副模樣,笑臉逢迎點頭哈腰,作揖說道:“恭喜恭喜,小哥這麼年輕,就當了貢士,前途無量啊,小人在這先祝您官運亨通了。”江雪亭胡亂回了幾句,又立馬衝出人群跑向百經堂,去給母親報喜。
江雪亭剛衝進門去,就發現江母已經在院子裏等候,江雪亭還沒來得及開口,江母便說道:“你又去哪了,讓我好生找。”江雪亭一個箭步衝到江母身邊,活蹦亂跳,喊道:“母親,孩兒上榜了,孩兒能去殿試了,總算沒有辜負您的期望。”江母聽此,喜上眉梢,將江雪亭擁入懷中,母子二人緊緊相擁,江母一時之間不知作何言語,激動之際卻咳嗽連連,江雪亭見此,急忙輕拍江母後背,問道:“母親,薛神醫能治好你的病嗎?”江母輕喘幾口氣後,說道:“我這病,薛神醫也瞧不準,隻是先叫我吃幾服藥試試,這會兒他也應該將藥包好了。”江雪亭說道:“既然如此,您在這稍等,我去找薛神醫拿藥。”說完,江雪亭走進大堂裏,輕聲喊道:“薛神醫,晚生來給母親拿藥了,請問藥包好了嗎?”話音剛落,簾後傳來幾聲歎息,隨後薛神醫說道:“你母親的藥我已經放在桌上了,這些藥吃完後,若是不見好,也無須再來找我了,請恕我醫術淺陋,不能將你母親的病治好。”江雪亭聽此,先前的喜悅頓時化作烏有,雙拳緊握怒由心生,恨不得扯下簾子去找他當麵理論,心中雖滿是不甘,江雪亭還是強壓嗓音,說道:“人人都傳薛神醫妙手回春,醫術高超,還請您再給我母親診次脈。”薛神醫長歎一聲,無奈說道:“是非有因果,豈是人可為,你母親的病我實在是無能為力。”江雪亭又說道:“您是醫生,救人治病應該盡心盡力,怎麼能出此言論,晚生心裏實是不甘,請恕我無禮。”陽光照進紗簾映出薛神醫的身影,隻見薛神醫在簾後來回踱步盡顯急躁,薛神醫捋著胡須說道:“難為你一片孝心,這樣吧,這幾服藥吃完後你再來找我,到那時自會有人再來幫你。”江雪亭聽此心情稍有好轉,作揖說道:“晚生謝過薛神醫了,這裏有張銀票,算是晚生的一點心意,還請您收下。”薛神醫說道:“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銀票我就不受納了,既是葉少俠的摯友,這幾服藥就當見禮了。”江雪亭也不再多言,自行退出門去,與江母一同去找小二拿了藥,便離開百經堂,回客棧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