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了瞧那一臉誠惶誠恐的車夫,又看看一旁覺得車夫做的很對,甚至一臉以車夫為榜樣的銀,顧湘兒無語凝噎,這一個兩個的怎麼都是這樣的思想!她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讓他們不存在這樣的想法!
顧湘兒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喚來小廝照顧著那車夫,這才與銀一道離開,她在這裏,能夠明顯的感覺到車夫的不自在,反倒對他的休養不好!
出了那房間,顧湘兒站在廊下,回身看著銀,“阿銀,勞煩你派人去給他家送五十兩銀子去,順便帶些東西,就說……就說他陪清玦去了淮州,要耽擱半月才能回家,讓他家中人不必擔心!”
“是!”銀看了看她,才拱手領命。
顧湘兒伸了個懶腰,正想著去找牧歌,便聽房間裏小廝正在絮絮叨叨的與那車夫說著趣事。
“您是不知道,方才前堂來了一個姑娘,那派頭實在是厲害,一來便指名道姓的要牧姑娘給她瞧瞧,說來也奇怪,牧姑娘好似與那姑娘是舊識,兩人還攀談了兩句,隻是那姑娘瞧著來者不善。”小廝生怕車夫在房間裏待的無聊,便繪聲繪色的說著。
說到興起虛,還不忘描繪了一下那姑娘的派頭,聽他所言,那姑娘單單是丫鬟家丁就帶了十幾個,呼啦啦一大群人,愣是堵住了明照堂的門口,若不是她說自己是來瞧病的,隻怕還以為是來鬧事的呢!
這也就是為什麼,這小廝剛剛去湊熱鬧的緣故了,以為是有人來明照堂找事呢!
靜靜聽著那小廝說完,又聽他感嘆一句,“我瞧著啊,那姑娘對牧姑娘沒好臉色!”
顧湘兒不再繼續聽,而是轉身離開,銀跟在她的身後,看她神色淡然沒有餘毫的繄張之色,不由得皺了皺眉,“小姐不擔心?”
停下腳步,顧湘兒轉過身迎上銀那雙深邃的眼眸,哪裏麵清冷如霜,卻也清澈見底,那雙眼眸中,清清楚楚的倒映著她的身影,透過那雙眸子,她能夠看到自己揚起的笑臉,“為何要擔心?”
銀皺了皺眉,“牧姑娘。”
她一向和牧歌交好,銀自是看在眼中的,如今聽著那小廝說有人可能來找牧歌的麻煩,她怎麼看不出半分擔心?
似是看出了銀的心思,顧湘兒負手而立,身子微微前傾笑彎了一雙眉眼,“阿銀啊阿銀,有些時候啊,你還是看的不夠透徹!此事,若放在那小廝的角度來看,可能牧歌確實有麻煩了,可是放在我的角度看,倒是未必,或許……”
她笑容越發深邃,轉身朝著前院走去,或許,不是麻煩,而是因禍得福與不自量力呢!
風拂過她的發餘,吹起耳邊的碎發,淡淡的笑容浮現在嘴角,轉身之時裙擺的弧度劃過天際,亦落在銀的眼中。
“阿銀,你馬上派人去告知我哥哥,就說……牧歌遭人尋釁滋事,此刻人就堵在明照堂門口,讓他快些來!”顧湘兒說罷,並未著急走,而是閑閑的尋了一虛樹下坐著,等銀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