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廣從王平的表情裏麵多少感覺到了王平的想法,看來他是怕擔責任呀。便對王平說,“王祭酒不必擔心,我是有要事才走褒斜道的,而且出來之時也與師君稟明,為了掩護行蹤,路上不需士卒護送的。你隻要讓人幫我們找一個向導,明日一早我們便出發,不耽擱王祭酒你的公務。”
王平這一聽,倒不好意思了,看來這個二公子不一般呀,莫非真有要事。而且他自己去,不用自己護送,就是有什麼問題也算不到自己頭上。王平命人下去安排,便和張廣等人繼續喝酒。張廣問了不少軍中的事情,褒斜穀的守衛情況。說到關中的事情,張廣發現這個王平,別看沒有離開過漢中,但是對關中的情況十分了解。
什麼獻帝東遷,李傕、郭汜交惡,西涼馬騰和韓遂起兵之類,知道的很詳細。張廣便對這個王平注意起來。
腦子裏想了想三國的曆史,王平——莫非是蜀國後期的大將王平不成。按曆史他確實生在巴西,不過他先是在曹操麾下做過一段代理校尉,後來才投降蜀國的。不想在投靠曹操之前,還在張魯的軍中做過一個小小的祭酒,把守過褒斜道。如果這個王平就是曆史上的王平,那可是撿到寶了。
這樣一來張廣對王平更加感興趣了,二人相談甚歡。
第二日一早,王平領了向導來見張廣。向導是個采藥人,姓林排行老大,便叫林大。張廣問了向導一些棧道的情況,讓王平準備了繩索等物品,便和向導一起出發。
臨行之時,把隨身的一塊玉佩贈與王平,言道等他回來之時,二人再好好喝一場酒。王平受寵若驚,雖然二公子現在還沒有職司,將來必定官居要職,這麼看重自己倒有些心中忐忑了。
張廣帶著張安、清風明月隨向導真正走上棧道的時候,才開始害怕了。這可不是旅遊那麼簡單。棧道是在石壁上鑿孔,然後架上木製的道路。窄的地方之容一人通過,而且還有好多地方因為年久失修而木頭腐爛,或者是因為山石滾落或者泥石流的原因,棧道損毀的。
這個時候向導林大的作用就非常大了。他會使用自己登山采藥的工具,攀爬到另一端,然後把繩索固定好。張廣等人再隨著繩索爬過去。
清風明月兩人自幼習武,身體靈活。張廣就慘了些,雖然有積極地態度,但是身體較差,臂力不足,很多地方需要清風明月把他拖過去,或者背過去。張安作為下人力氣不少,身體也不差,就是膽子太小,有兩處地方太過危險,清風明月幹脆用黑布蒙了他的眼睛把他帶過去。
除了路上的辛苦之外,吃東西也是一個問題。五百裏的棧道,他們就是速度快也要走十來天。由於路上不能打獵,也沒有地方補充食物,所以隻能靠他們背著的口糧充饑。好在林大熟悉地形,在山勢緩和的地方能夠給大家摘些野果來換換口味。
中間還有三天連陰雨,他們便在棧道中間的亭子裏避雨。那真是淒風苦雨又冷又餓。眾人愁眉苦臉之時,張廣倒是信心滿滿,勸他們再堅持幾日,便能出穀了。
這倒讓清風明月對張廣刮目相看。有沒有武藝是一回事,怕不怕山中險峻是一回事,張廣能夠一直保持積極樂觀的心態,而且還能感染他人,卻是一個為上者應該具備的素質。
第十四天上,他們終於走出了褒斜穀。口糧早在兩天前吃光了,現在他們最想就是能夠找到一處地方吃一頓飽飯。林大知道周圍的村落每個幾日會有一次大集,便領著眾人往集市去。
到了之後,他們找了一個賣羊雜的攤子,一人吃了快十碗,有吃了好多燒餅,才算填飽了肚子。他們這吃相倒是把攤主嚇了一跳,估計生怕他們不給錢似的。張廣付了飯錢,又給了向導銀錢。
然後又買了兩匹馬套了一輛車準備往長安方向去。其實這次出來到底要幹什麼他自己心裏麵也沒有一定的主意。就是覺得長安和洛陽是政治的中心,隻有到了那裏才能更加了解到這個時代的脈搏,也才能發現更多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