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魯沒有想到張廣能說出這麼一番有見地的話來,倒是對他有些刮目相看了。更重要的是關於是張廣拋出一個議題,“就是以天師道為國教,可以傳之後世千年;但是若以天師道建立政權,隻怕身死國滅之後,天師道亦被趕緊殺絕,從此斷了道門一係傳承。”之前關於是否稱帝之事,就像心魔一樣,總在困擾著張魯,現在二兒子的一番話倒是有些讓人有些茅塞頓開的感覺。
張魯心說,這個兒子一向不學無術,今日能說出這番話來看來是留侯托夢無疑了。如果他要肯上進,倒是應該好好培養一番。張魯琢磨著怎麼能讓張廣曆練一番,將來在好在漢中給他謀一個重要職務,這樣他一輩子也能衣食無憂了。
張魯想了想好了主意,不過卻不明說,依然板起麵孔來:“罷了,留侯所言甚是有禮,為父定會好好考慮。”
張廣趕緊說,“父親大人從善如流,孩兒自然為父親高興。”
張魯接著他的話說,“你也覺得為父是能聽進去道理的人?看來為父還沒有老糊塗是不是?”
張廣不明白張魯的意思,順著他回答,“父親大人說得哪裏話來,您現在年富力強,正是春秋鼎盛之時,又如何會老?而且父親一向英明果決,誰又敢說您糊塗呢?”
張魯反問道,“既然你也知道為父不是老糊塗,那你怎麼敢拿什麼仙鶴暴斃,葬身腹中成為仙家法體的說法來蒙騙與我,你當真以為為父不會處罰於你嗎!”
張廣心說,這老爹變臉也變得太快了吧。剛才還好好說話呢,這又追究其之前的責任了。趕緊說道,“孩兒句句屬實,實在不敢蒙騙父親。”
張魯也不理他,隻是下了一道命令,“你也不必多言了,是真是假,為父自會分辨。你也不用在此思過了,明日你出府去我教轄下的二十四治遊曆一番,遇到不信教的百姓可以傳播我教,廣收信徒,什麼時候你能招夠五百個信徒,什麼時候再回來。若是辦不到就永遠不用回來了!”張魯說罷,一甩袍袖走了。
張廣站在當場有些傻了,這老爹太狠了吧,就算我說留侯托夢之事不支持他稱帝,也不用這樣打擊報複吧?我也是為他好,為張家好不是。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親生的?莫非是撿來的,或是私生的不成,這麼想把小爺掃地出門呀。
張廣生氣是生氣,可是總得先下山再說不是。無奈他就是不認識路,四處瞎轉了半天也走不出去。正在這時碰巧碰到張安領著兩個下人前來送飯。
張安一見張廣,趕緊過來,“二公子,你怎麼出來了,老爺罰麵壁是不能擅自離開的,被發現是要加罰十日的。你還是趕緊回去,小的帶了吃的來,以後每天都會上來,你在這裏堅持幾日,到時候老爺就不生氣了。下次考試要半年之後,公子大可逍遙一段時日。”
張廣一聽樂了,心說什麼主子帶出來什麼奴才,怎麼這麼不求上進呢?對張安說,“小安啊,父親放我下山了,不用擔心,我們先回府吧。”
張安聽罷大喜,“我說剛才怎麼見到師君他老人家下山呢,公子還真是洪福齊天啊。不知公子如何獲得師君的歡心啊。”
張廣歎了一口氣,把這兩日發生的事情說了,然後訓斥張安,昨日為什麼不來,要是昨晚來了自己也不用吃仙鶴了。
張安聽罷嚇了一條,這二公子還真是膽大呀,吃了師君的仙鶴,這普天之下也就他能做出來了。至於送吃的完了,其實是今天一早才知道公子麵壁的消息,然後就馬上趕來了。不過他哪裏敢反駁,隻是點頭稱是,讓張廣懲罰。然後張安對張廣說,“小的說句不該說的話,二公子遇上這麼大的事情,是不是得去與夫人商議一下?”
張廣一聽才反應過來,自己雖然沒有繼承多少這個張廣的記憶,但是對母親的記憶可還是有的。映像中母親對自己很是疼愛,而且目前在張魯麵前也十分能說上話。心說這倒是個好辦法。
想到這裏命令張安前麵帶路,這就去見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