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女兒在帝國工作穩定下來,他也將自己所有的財產轉移到了大洋彼岸。女兒住在紐約的一套豪宅裏,年薪二十多萬美元,生活可謂是風生水起,躋身帝國中產階級。可是再有錢,帝國綠卡也不是那麼容易拿到的。
2002年10月8日,趙時堅很晚才下班,想了一個晚上也沒有想出更好的辦法幫女兒留在帝國。帝國不同於中國,請請客送送禮就能把事情搞定。一籌莫展的他失魂落魄地走在一排梧桐樹下,任憑北風呼嘯而過,掀起衣角,沁入骨髓。
“趙所長,這麼晚了才下班啊?”一個熟悉的聲音隨著刺骨的寒風吹到趙時堅耳旁。
“徒墨雲?”趙時堅扭過頭,“你不也是天天加班到很晚才回家嘛!”
“怎麼有心事?”徒墨雲走上前,“看你一路低著頭,思考什麼問題呢?”
“沒什麼,都是女兒的家事。”趙時堅擺了擺手,並不想說出自己的心事。
“走,我們去對麵一家咖啡館坐坐吧。”徒墨雲測過臉,淺淺地一笑。趙時堅一時愣住了,平日嚴肅的徒博士怎麼今日如此溫柔?
“工作生活的壓力,壓得我們喘不過氣。我們需要適時地放鬆下身心,不去想工作,不為生活所累。”徒墨雲抬頭看著星空,“清夜無塵,月色如銀。就像這麼美的夜空,我們總是行色匆匆地趕路,卻從不曾抬頭看一眼。”
“是啊,我們也漸漸變成那個自己曾經討厭的人了。浮名浮利,虛苦勞神。幾時歸去,作個閑人。”趙時堅仰頭歎了口氣。
“走吧,我們今天不談工作,什麼煩惱都不想,放空自己。”徒墨雲挽起趙時堅的胳膊,向街角那家咖啡館走去。
店裏空空如也,隻有那個甜美的南部島服務員。趙時堅和徒墨雲一人點了杯咖啡,便天南海北地胡侃起來。似乎忘記他們之間的上下級關係,也忘卻了不順心的瑣碎小事,讓生活回歸到最初的模樣。
趙時堅發現徒博士比往常更嫵媚動人,原來不做實驗時的她是如此健談,如此幽默。他發現自己漸漸喜歡上徒博士了,這股熱情隨著咖啡如暖流湧遍全身,勢不可擋。
第二天一早醒來時,趙時堅發現自己在酒店裏,身旁躺著赤裸的徒墨雲。她仍沉沉地睡著,胸口緩緩地一起一伏,露出一側香肩,膚如凝脂,香氣如蘭。昨晚喝完咖啡,沒有提神醒腦,反倒像喝了酒一樣不清醒了。他平靜地躺著,望著天花板,心裏的感受說不出是懊惱還是竊喜。是啊,積攢了幾十年的壓力,偶爾放縱下,也無可厚非吧。
“趙所長,你醒了啊……”徒墨雲醒來,轉過臉羞澀地低吟了一句。
“昨天……對不住了。”趙時堅用手掌抹了把臉,讓自己清醒清醒。
“我說過,我們都需要放空,逃脫塵世的束縛,找回真正的自己。”徒墨雲把臉埋在趙時堅的臂彎裏,淡淡地說道。
“光陰似隙中駒,石中火,夢中身,那我就對你這一溪墨雲。”趙時堅摟住了徒墨雲的肩膀,一頭烏黑的秀發在雪白的床單上鋪灑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