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景婥醒來項辰也放了心:“醒了?身上的傷口可還疼嗎?”
景婥微愣:“侯爺怎麼知道我身上有傷?”
看著一臉謹慎的小丫頭項辰多日以來第一次笑了:“你這小腦袋都在想什麼?自是牡丹替你更衣的時候發現的,又把那太醫開的藥給你抹了,太醫囑咐靜靜休養,很快就好了。”
景婥點頭:“本來也不是什麼重傷,無礙的。對了,杜鵑如何了?”
“她昨兒就醒了,四姑娘沒讓她過來,隻讓她好好養傷,也讓太醫給她瞧過了,沒什麼大事。”項辰一直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生怕一個眨眼她就又沒了蹤影。
“四姐姐來過了?”
“要說你這四姐姐對你著實不錯,見我在這,進來瞧了你一眼便走了,你這院子裏裏外外現在都是她在打點,還從她的院子裏撥了幾個侍女過來伺候。”項辰說道,對景姝讚賞有加。
景婥點頭,見項辰一直盯著自己好笑的抬手摸了摸他微微皺起的眉頭:“侯爺怎麼這樣看著我?”
項辰反手握住了她的手:“告訴我,那日落水之後發生了什麼?為何不早點回來見我?”
景婥早就知道他肯定會問的,當下便說起了那日的事。當時她跳進河裏之後才知道那河水太急,直接就把她拍到水底去了,等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衝出水麵的時候已經不知道在哪裏了。幸運的是因為水流的方向,杜鵑也和她一同衝了過來,隻是嗆水太多,已失去了意識。景婥眼疾手快迅速找了一塊漂過來的木頭,將杜鵑拽了過來緊緊的扒在木頭上。到了下遊那水才慢慢的不那麼急了,等她背著杜鵑爬上陸地,已是第二日的夜裏了,景婥忙給杜鵑做按壓做心肺複蘇,忙活了大半天才終於把她肚子裏的水給擠了出來。等杜鵑清醒了兩人才發現她們到了不知道離西京有多遠的陌生地方。等天亮了又走了大半日的功夫才終於看到一個村子,打聽之下才知道她們竟到了離西京有八十裏的魏縣。因為起火的時候是晚上,景婥渾身上下值錢的東西就隻有手上那一隻謝氏留下的翡翠玉鐲,她將那玉鐲給了那村子裏最東頭的一個農戶,換了些衣裳和吃食,又和杜鵑休整了一天。在悅豐河裏石頭雜物有很多,她們二人身上多處受傷,那杜鵑就是個普通人,虛弱的站不起身來,景婥便借了那農戶家裏的獨輪車,推著杜鵑走了整三天才回到西京,還沒到溫府便見到項辰和溫丞正麵對麵的對峙著。
聽到景婥輕描淡寫的說著這六七天的遭遇,項辰極力的想從她的表情裏探得一二,她卻麵色如常的仿佛在講別人的事。可牡丹說她身上的傷比杜鵑的隻多不少,石頭磕的,樹枝劃的,滿身都是淤青和數不清的細碎傷口,光上藥就上了半個多時辰。那在悅豐河裏發生的事絕對不會像她說的那般簡單,隻是她不想說,也就罷了,隻要人好好的回來就好。
“你就安心養傷,什麼都不用管,一切都交給我。”項辰說道。
“嗯?”景婥知道項辰的性子,這幾日怕是也折騰壞了,才讓他不顧身份不顧規矩的睡在了她的房裏。
“我向你保證,今後絕對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相信我,好嗎?”
看著一臉堅定的項辰,景婥忍不住環住了他的脖子:“若不是知道侯爺在等我,我怕是在河裏就堅持不住了。”
感受到她的眼淚落進了自己的衣領之內,項辰的眼圈又紅了,輕輕將她擁進了懷裏。
“輕一點,我身上都是傷呢。”
“那怎麼辦?”
“先放開呀。”
“不是你先抱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