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是愣在當場,有那膽小的甚至發抖了起來,這究竟回來的是人是鬼?牡丹第一個反應過來,將那抱著的牌位一把扔到了身後,衝過去緊緊的抱住了景婥,嚎啕大哭起來。
“姑娘,姑娘你回來了!你真的回來了姑娘!”
景婥身子有些虛弱,被牡丹撞了個趔趄,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哭什麼,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聽到景婥說話,眾人才反應過來,這景婥沒死,她活著回來了。
“快把杜鵑送進去,她傷得不輕,得請個大夫看看。”景婥輕輕放開牡丹,牡丹這才看到那旁邊獨輪車上躺著的杜鵑麵無血色的昏迷著,忙彎腰檢查她的傷勢。
震驚中的景煜終於緩過神來,踉踉蹌蹌的幾步跑過來,死死的盯著景婥。
“哥哥。”景婥喚了一聲,鼻尖立刻酸了起來,這幾日,景煜怕是著急壞了,見他麵色蒼白眼裏布滿了血絲,不禁心疼起來。
景煜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看著麵前好好站著的妹妹,突然就流了眼淚。
“我這不是好好的嗎?你看,一點事都沒有。”景婥忙安慰道。
景燦也從後麵走上前:“婥兒沒受傷吧?身子可還好?”
“讓二哥哥擔心了,我一切都好。”景婥感激的衝景燦笑了笑。
看著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景煜,景燦也不由得鼻頭一酸,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小七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的成什麼樣子?”
景煜咧著嘴笑了:“那兄長怎麼也眼眶紅了?”
景婥抬頭看向前方,景燦和景煜識趣的讓開了位置,項辰站在原地沒動,眼睛卻是緊緊的盯著景婥,那穿著一身布衣的丫頭,發絲微微淩亂,麵色微白,也直直的看著他。
見兩人都不說話,景煜忙擦了把眼淚說道:“侯爺這幾日難受的緊,人都憔悴了不少。”
景婥想哭卻微微笑了起來,不管過程如何艱難,能完完整整的再次相見便是最好的結果了。
見項辰沒動,旁邊的溫丞尷尬的幹咳了一聲,往前走了兩步說道:“回來便好,快將姑娘和杜鵑扶進府去。”
景婥並不想同他說話,隻微微點了點頭,那後頭送葬的人也是緩過神來,忙調轉方向回溫宅去了,景煜剛想上前扶景婥,卻見項辰幾步走過來,伸手就把景婥橫著抱了起來,大步的往溫宅去了。
在溫家人的驚詫和景姝的驚喜尖叫聲中,項辰抱著景婥一路到了浮曲閣,又吩咐黑鷹立刻進宮請太醫,黑鷹說方才一見到姑娘回來仇虎便進宮去請了,很快便會趕來溫府。
輕手輕腳的將景婥放到榻上,項辰這才仔細的瞧她,景婥虛弱的笑,直到這一刻才覺得好累,一直撐著的一口氣終於可以鬆了。
“怎麼這樣看我?沒少胳膊也沒斷腿,好的很。”
項辰輕輕碰了碰她額前的淤青,又見她嘴唇幹的都開裂了,當下又讓黑鷹端了茶來,小心的扶起她喂了幾口。
“我真的沒事,侯爺別擔心。”看著項辰緊張的神情景婥輕聲安慰道,困意襲來,忍不住閉上了眼睛,“好困。”
“睡吧,我會一直在守著你。”項辰輕聲安慰,小心的握住了她的手。
景婥這一覺睡得是天昏地暗的,足足睡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日的早晨才醒來。這期間宮裏的太醫來看過了,除了皮外傷並沒有什麼大麻煩,那太醫不便醫治外傷便留下了外敷的膏藥,項辰讓牡丹給景婥上了藥,又讓黑鷹回侯府讓廚房燉了上好的補品送來,自己則是一直守在景婥的榻前寸步不離,那景煜和景姝來探望的時候見項辰在也沒好意思過度打擾。見景婥睡得踏實,多日以來的疲倦也慢慢襲來,快天亮的時候項辰趴在床邊也睡了過去。
待景婥醒來的時候,一眼就瞧見了趴在床邊的項辰,肉眼可見的憔悴,眼下明顯的一片烏青,她小心的伸出手撥了一下他耳邊的發絲,就如此輕微的動作卻讓項辰一下子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