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辰得到消息趕到這來的時候已是早晨了,仇虎隻說姑娘不叫說他便沒說,項辰雖知道不是仇虎的錯卻還是賞了他二十板子,責他未能護住景婥的周全。
這莊子上少有人來,有幾個看田和灑掃看莊子的婆子也讓牡丹給打點好了,自不會大張旗鼓的往溫家報信說莊子上有外男出入,再者項辰出入也十分的小心,自己身份貴重無人敢隨意攀咬,雖有婚約在身,但畢竟景婥還是待嫁之女,萬事還是注意些好。方才項辰已裏外大致看了一下,這莊子雖然破舊卻是清淨的很,倒也是個遠離是非的好地方。
景婥皺眉:“那馮仕來,不會也是你打的吧?”
“自然不是。”項辰將她愛吃的菜推到她跟前,“要是我,會這麼簡單的放過他?”
景婥點頭,她也想不會是項辰幹的,項辰雖狠卻不絕,這馮家的房子是他給燒的,卻沒有傷及一人性命,所以這件事情不會是他做的。
見景婥吃得香項辰也放下心來,他開始還擔心這丫頭難過傷心,萬一再茶不思飯不想的,現下看來她的承受能力倒還是蠻強的。
“昨兒我聽到一樁奇事,可說給你聽聽?”
景婥最愛聽這些了,忙點頭:“好呀好呀,什麼奇事?”
“說這蕭二的一個小妾懷了孩子,不知怎的得罪了永平,永平罰她到後院挑水,這小妾一個不小心就小產了,那小妾傷心欲絕隨那孩子一同去了,自那開始永平夜不能寐,總說那小妾回來找她索命,逐漸瘋癲無常,這寧國侯府無法,隻能將她送回了郡主府休養。”
景婥一怔:“小妾?是蘭曉嗎?”
“這個倒沒聽說。”項辰是最不愛打聽這些閑事的,這事要不是事關蕭雲霖他都懶得聽,“那蕭二一院子的小妾和通房,誰知道是哪一個。”
“那侯爺為何同我講這事?”景婥翻了個白眼,平時怎不知他如此好事。
“那蕭二不是你的老相好麼?”項辰喝了口茶。
景婥好笑的看著他:“那永平還是你的老相好呢。”
“善惡到頭終有報,一個人做了什麼因,就會得什麼果,世間輪回,無人能逃。”項辰淡淡的說道。
本以為住個七八天便會有人來接景婥回去了,不想這都住了半個多月了溫家都沒來人,直到這天午後剛用完飯,有莊子上的婆子來報,說四姑娘來了。
姐妹倆半個多月沒見了,一見麵就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景姝說今日是出來采買成親用的物件才偷偷溜了過來,還給景婥帶了憶江南的點心。
“你知不知道那日父親為何那般生氣?”
景婥搖頭:“不是懷疑我找人打了馮仕來嗎?”
“斷個胳膊折個腿的,又沒有證據,為何父親要那般生氣,而景嬈又為何非要你給她一些鋪子田地的?”景姝神秘的笑了一下。
景婥又搖頭,後來想想確實也是,無憑無據的,溫丞為何要發那麼大的火?
景姝壓低了聲音說道:“因為那馮仕來被打壞了命根子,怕是好不了了,所以父親才發那麼大的脾氣。”
“不是隻有胳膊和腿傷了嗎?怎麼還傷到那了?那五姐姐她們當時也沒說啊?”景婥也是驚訝不已。
“這種事如何說得出口?何況咱倆還在閨中,自然是不便挑到明麵上說的,再說了,景嬈自己不嫌難看?肯定是要守口如瓶的。”景姝說著打量著景婥住的屋子,“你在這怎麼樣?我給你帶了些換洗的衣裳和吃食,還有景煜讓我給你帶了些銀子。”
一旁的牡丹小聲問道:“四姑娘,老爺還不準我們姑娘回府嗎?”
景姝看向景婥:“父親怕是被那秦氏和景嬈給說動了,母親都勸了兩三回了,父親還是沒有接你回去的意思,不如,讓項侯去跟父親說說?”
景婥卻是不以為意,覺得在這莊子上很是隨意自由,早晨也不用早起去玉清築請安,也不用看其他人的臉色,想說就說想笑就笑,安逸的很。
“父親都說我和外男私相授受了,還是別讓侯爺去趟這趟渾水了,再說這裏挺好的,自由自在的,剛好修身養性了。”
“可你不在,景煜總是魂不守舍的,求了父親一次被狠狠的斥了回來,想來看你又怕父親生氣更加責怪於你,這聽說我要來,昨夜裏很晚了還過來找我,要我給你帶些銀子來。”景姝說道,是極羨慕景煜和景婥之間的感情的。
“哥哥的性子也該改改了,馬上也是要成家的人了,凡事該有自己的算計才對。”景婥說道,“不知姐姐的婚期可也定了?”
景姝有些害羞的低下頭:“趙家已來問期,定了九月十八。”
景婥是真心替景姝高興的,在溫家,除了景煜,這個姐姐是唯一給她溫暖的人,見景婥沉默,景姝怕她難過,忙說道:“你別著急,待我出了門子,父親無論怎樣也不會一直將你困在這,再說項侯定會想法子早日定下你們的婚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