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婥笑了起來:“姐姐哪裏的話,我隻是在想應該送什麼賀禮給姐姐。”
“咱們姐妹還用這個?”景姝也笑了起來,“我成親事忙,自會向父親求情,要你回府幫忙,想來父親消了氣,也不會一直不鬆口了。”
“姐姐莫要在這個節骨眼為了我同父親吵嘴,我倒也不盼著回去,隻是想能在姐姐身邊幫著忙活忙活也是好的。”景婥是怕秦雅玉和景嬈從中作梗給景姝的婚事搗亂,現在馮仕來傷了那,誰能知道那景嬈會不會發瘋嫉恨別人的美滿?
景姝也是這個意思,想著借此由頭接景婥回去,當下又叮囑了幾句,這才戀戀不舍的離開了莊子。
或是因為心裏記掛景煜,又惦記景姝的婚事,夜裏雖早早的躺下景婥卻始終睡不踏實,倒是牡丹和杜鵑兩人靠在一起睡得正香。待到了二更時分,睡得迷迷糊糊的景婥突然聞到一種奇怪的味道,猛然驚醒 ,看向窗外已是紅光漫天。
“牡丹杜鵑,快起來!”
景婥迅速翻身下床,把牡丹和杜鵑叫醒:“快點起來!走水了!”
牡丹和杜鵑也驚醒,見外麵已是火光四溢,濃煙正不斷的從窗子和門縫裏往裏鑽,當即嚇得愣在原地。
“別發愣!快去找幾條帕子用水打濕了,快去!”景婥一邊吩咐一邊快步跑到門邊,伸手摸向門板,已是燙手的程度。
因在莊子上一切穩妥,仇虎又挨了板子在侯府休養,所以項辰並沒有安排新的人手留在景婥身邊,以至於火都快把屋子燒透了才有人發現。
沒人幫忙,莊子上多是老弱女眷,現在隻能隱約聽到外邊有些微弱的人聲和腳步聲,沒人指望,隻能靠自己了。
景婥冷靜下來,轉身四下打量了一下,然後立刻將目光定在了後窗。這個莊子是老宅子了,建在了田畝的外緣,前邊是溫家在京城那僅有的一百畝田,後邊緊挨著就是悅豐河,西京的護城河便是從這裏分支出去的,若是能從後窗出去,便能爬上圍牆暫時保住命。
濃煙已是越來越多,房頂的大梁已被燒著,若是大梁塌了,她們三人便再無生路可走,杜鵑更是嚇得哭了起來。
“姑娘我們出不去了!我們要死在這裏了!”
“閉嘴!”景婥斥了一聲,立刻跑到後窗,這個窗戶一直沒有開過,剛住進來的時候景婥還抱怨過天兒這麼熱後邊的窗子也不打開,當時莊子上的婆子們說,這間屋子後邊就是悅豐河,夏天水大,屋子裏潮濕的很,基本上就不開窗。也是因為這宅子就建在河邊上,所以當時溫老太爺在離後窗三尺的地方建了圍牆,以防止有人不慎掉進河裏。景婥推了幾下那窗戶推不動,應該是訂了起來,手上也沒有熱的感覺,想來是火還沒有燒到後邊,隨即後退又往前跑了幾步,一腳踹開了那木頭窗戶,果然那火是從前邊燒的,後邊暫時是安全的。
“用帕子捂住嘴和鼻子,快到這邊來!”
杜鵑牡丹忙跑了過來,用濕帕子捂了臉,又給了景婥一條,景婥卻是顧不上,隻是將她倆迅速的推到窗戶旁:“快,爬到牆上去!”
“啊?姑娘,這,這怎麼爬的上去啊!”杜鵑驚恐不已,那對麵的圍牆有兩人高,怎麼爬上去?
“爬不上去也得爬!”景婥吼道,回頭看了一眼,那火勢凶猛,很快就要燒到後邊來了,“快點!”
杜鵑和牡丹從來沒有見過她們家姑娘這個樣子,不敢再多說,忙踩了凳子上到了窗檻上,可麵對高牆,她們確實束手無策。
“爬啊!爬上去!”景婥急的直跺腳,後麵已有燒毀的木頭瓦片的劈裏啪啦的往下掉了,火很快就要燒到她們這裏了。
牡丹為難的看著景婥:“姑娘這牆這麼高,我們鐵定是爬不上去的。”
景婥光顧著著急了,忽略了她們倆隻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十五歲少女,當下也顧不了那麼多了,一步就跳上了窗檻,將身子倒向那圍牆,抓住青磚之間的縫隙,兩下就爬到了牆頭上。
“姑,姑娘?”牡丹驚的說不出話,她一眨眼的功夫她們家姑娘竟然就跳到牆上去了。
“趴過來,抓住我的手往上爬!”景婥大聲說道,往後看了一眼,牆外便是湍急的大河。
杜鵑和牡丹哪有這般身手,隻愣愣的互相攙扶著站在窄小的窗檻上瑟瑟發抖。
景婥一下子火了:“不要命了?媽的還不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