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平震驚,心想這溫家一沒膽子二沒有這個本事,是誰這麼明目張膽的和她作對。 那嚇破了膽的小廝說,他出去查看的時候,看到了宣平侯府的黑鷹,他站在不遠的地方,雙手抱胸冷笑著看著他,而從他站的位置到公主府門口,沒有任何一個閑雜人。
永平又是一驚,這就叫人備車,直奔宣平侯府,她到的時候,項辰正在院裏悠哉悠哉的品茶。
“項辰,你執意要同我作對?”永平也不客氣,上來就劈頭蓋臉的問道。
“嗬,是誰和誰作對?郡主可得把話說清楚了。”項辰依舊坐著,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你這是承認了?”永平惱火的很,“你竟光天化日之下往我郡主府門口扔屍體,這還有王法嗎?”
“王法?”項辰冷笑一聲抬起了頭,“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又是哪門子的王法?”
“我身為當朝郡主,就是要了她的命又怎樣?”永平也冷哼一聲。
項辰站起身來,卻依舊保持著和她的距離。
“我竟不知這天下還有這樣的道理了,別說她是朝廷三品大員家的姑娘,就算是普通百姓家的女兒,就能草菅人命?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何況你一個小小郡主!若你當真自覺無錯,那便同我一同去麵見皇上,讓皇上給評個對錯!”
永平是第一次見項辰發這麼大的脾氣 ,她努力想控製自己的情緒卻實在是萬分惱火。
“你就為了那個丫頭,竟要跟我去禦前評理?項辰,你別欺人太甚了!”
.“到底是誰欺人太甚?什麼樣的仇恨能讓你去毀了一個姑娘的清白要了她的姓名?你是郡主你就尊貴無比,其他人就命如草芥?”項辰字字譏諷,他說了要和她不罷休,沒明著讓所有人都知道這事已經是給她留麵子了。
永平突然就哭了,眼淚啪嗒啪嗒的掉下來:“你當真這般無情?你當真要這般對我?”
項辰一臉的無奈,看著她的眼淚隻覺得厭煩。
“今日既然說到這了不妨把話都說明白。你我是自幼相識不假,但你襄王府與我侯府一向走的不近,我也自認從未對你表達過什麼,實在不知道你為何要讓我去攪和你和寧國侯的婚事。你與蕭家是天子賜婚,我有多大的臉麵要去違抗聖旨?”
永平聞言哭的小聲了一些:“我現在說的不是這件事,我說的是溫家那個丫頭,你為了她要跟我作對?”
項辰微微一怔,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
看項辰猶豫永平又哭了起來,上前拽住了項辰的袖口:“你這些年來都不近女色,清心寡欲,府裏伺候的下人都沒有一個女子,你別告訴我你對那丫頭動了心!”
項辰往後退了一步,眼裏的厭煩直達眼底,他是真的很反感別人碰他!至於是否動了心,也沒必要跟她說。
“我的事不用郡主操心,我隻想勸郡主一句,郡主婚期將至,莫要再節外生枝。”
看懂了項辰的厭惡和冷漠,永平垂下手,她知道項辰讓人盯著她府門口是不想被其他人看見,也知道若是他真想鬧大了她也占不到便宜,她更知道,這一局,她敗給了溫家的那個小丫頭。
永平喪氣的走了,臉上還沒有未幹的淚痕。項辰依舊坐在院子裏喝茶,這些年他一直不曾參與朝政,更沒有幹涉黨爭,但朝中的形勢他是一清二楚的,襄王一直野心勃勃,家中的嫡出兒女都選擇和高門結親,不是武將便是重臣,其中的深意皇帝未必不知,既然皇帝把永平指給了蕭家,那蕭家的未來還真的不好說了,他雖無實權,卻富貴悠閑,何必要為了一個根本不喜歡的女子去趟這趟渾水?人人都是權衡利弊,他也不例外。
溫家多日安穩無事,永平也沒再出幺蛾子,老老實實的在府裏備嫁,轉眼便到了科考開考的這一天。
照規矩家裏的人要送考生去貢院,一大早溫家的人便收拾妥當,除了秦雅玉悉數到了貢院送景燦和景煜,剛到門口便碰見了剛下車的蕭雲霖。
這段日子一直沒看見他,景婥一直安居府中也沒有出門的機會,見到蕭雲霖倒覺得他清瘦了一些。
各自見了禮,溫丞先開口:“ 許久未見二公子了,公子似乎清減了不少。”
“我大哥有軍務在身一直未回京,府裏忙著置辦與郡主的婚事,我跟著跑前跑後的,是瘦了一些。”蕭雲霖笑著說道。
“還真是要忙壞了。”溫丞客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