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蕭雲霖雖未襲爵,將來卻也能得個蔭封,所以從來沒有想過走科舉這條路,今日抽空過來,完全是為了送一送景煜。
“十年寒窗,隻為今朝,願一舉中第,不枉這多年的辛苦。”蕭雲霖對著景煜說道。
“多謝公子專程跑這一趟。” 景煜拱手一禮。
蕭雲霖樂嗬嗬的擺手:“我一向羨慕你的才學,見終有了用武之地,也是替你高興。”
景煜點頭,又與景燦齊齊拜別家人,景婥站在最後邊心情複雜,不知該說些什麼,她既希望哥哥能考好,又希望他壓力不要太大了,景姝見狀從後麵把她拉到了前邊。
“六弟弟就要進去了,你也沒話說?”
景婥傻笑著想了一下:“等兩位哥哥考完,我親自下廚做蟹粉獅子頭給哥哥們!”
景姝也樂了:“就你那兩把刀的功夫,還是我下廚好些。”
景煊是不考試的,景嬈隨著大家來這也是走個過場,聽到她倆說話不屑的冷哼了一聲,這老四和小七不知何時竟如此親厚了。
溫丞與林樂思難得的露出了慈愛的笑容,自從景婥被永平欺負了之後,溫家上下對她都比以前好了許多。
“溫家父慈子孝,姐妹和氣,乃是京中標榜。”蕭雲霖誇讚了一下,也順便告訴他們上次景嬈和景姝打架的事他並沒有外傳。
“公子客氣。”景姝一禮,對蕭雲霖她自然是有想法的,不過母親說得對,侯府高貴,斷不會允了她這種家世的人入門為正妻,時間久了,倒是斷了這個心思。
很快貢院的大門打開了,學子們開始有序進入,快到門口時,景煜停住腳步回頭看向景婥。
景婥眼中含淚,自然明白哥哥的意思,當下衝景煜輕輕點了點頭。
見景煜進了貢院,景婥這才抬手擦了擦眼淚,蕭雲霖又笑了一聲:“這六少爺和七姑娘真是感情頗深,想來七姑娘這幾日定會忐忑不安,為兄長牽掛。”
“讓公子見笑了。”景婥暗地翻了個白眼。
“明日我約了幾家的公子郊外踏青,溫大人允準的話,不如讓姑娘們也來散散心,也好寬寬心腸。”蕭雲霖這才說出了今日的目的。
景婥低頭不語,景姝和景嬈則是齊齊看向溫丞,溫丞與林樂思默默的對視了一眼。
“那敢情好,那就多謝公子美意了。”溫丞道。
景婥現在哪有心情踏青,她的心思都放在景煜身上了,她倒也不盼著景煜能一朝登科,而是擔心若是敗北了難免讓他寒了心,哥哥本來就鬱鬱不得誌,別再折在這件事情上從而一蹶不振。景姝和景嬈倒是興奮的很,能跟蕭雲霖一同出遊的肯定是非富即貴,這樣好的機會傻子才不去。
直到第二天到了郊外,景婥依舊心事重重,十分擔心睡在貢院的景煜有沒有受涼,吃的好不好,景姝卻絲毫沒有擔憂之色,她對景燦太了解了,要是想讓景燦考中,怕是比登天還難。
等三姐妹下了車,才發現今日來的人並不少,趙家的趙寅趙闕,國舅府的嫡次子張錦之,襄王府的世子永平的胞兄元愷,單是這幾個人站在那,就給人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見溫家的姑娘到了,坐在亭中喝茶的蕭雲霖起身迎接,除了趙闕趙寅曾經見過溫家幾人之外,其他人都未曾謀麵,今日得見,這溫家的姑娘們倒是長得極好,舉手投足都是大家閨秀的模樣。
蕭雲霖一一介紹,三個姑娘依次行禮,麵前的可不是一般的公子哥,除了皇子之外,這幾個人的身份可以說是整個西京頂尊貴的了。
“幾個姑娘可會騎馬?”趙寅是趙匡德的嫡長子,是趙闕的叔伯哥哥。
騎馬景姝多少會些,景嬈是一點都不會,她的功夫都放在詩詞品茶之類的風雅事上了,對這些騎馬打球之流的十分反感,總覺得有辱斯文。
“多少會些,但騎得不好。”景姝也是頭次見到這些身份如此尊貴的公子們,說話的時候不禁臉紅起來。
“七姑娘呢?”蕭雲霖看向景婥。
景婥笑了一下:“我四姐姐的棋藝可是京中一絕,五姐姐詩詞歌賦樣樣精通,而騎馬投壺這些,我是最會的了。”
“看來溫家因人教導,各懷技藝啊。”趙寅笑了笑,他家和溫家是世交,話裏話外肯定得向著溫家了。
一聽這個弱不禁風的小丫頭會騎馬,張錦之來了興趣:“溫家不是世代文官,讀書人家嗎?怎的還教了姑娘騎馬?”
景姝笑了一下:“家父自幼教導我們,是看各自的天賦來的,所以我家中的兄弟姐妹有好文的有好武的,我家大哥哥自幼學武功夫極好,二哥哥和六弟弟呢,則是在讀書上用功,此次科考,皆在其中。”
張錦之點點頭:“今日倒是未帶棋盤來,哪日若得空,再與四姑娘對弈幾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