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溫丞不再說話,氣鼓鼓的坐了下去,林樂思可不是善茬,聽到秦雅玉這般開脫,當下就氣衝衝的走到了她跟前。
“你的意思是,五丫頭自小就學的這般勾引男人的本事?還要怪我和老爺的不是了?怪我們不該給她請教習師傅?”
“妾身不是這個意思,”秦雅玉忙解釋道,“妾身是說這表演歌舞起初也並不是孩子們的意思,所以也不能全是孩子的錯啊。”
林樂思登時火冒三丈:“你知道不知道好歹?我讓她們表演歌舞是為了她們的前程,婚事!你看看你都教了五丫頭些什麼?當真是想把當初狐媚老爺的那套全傳給五丫頭?”
聽到林樂思如此侮辱,秦雅玉忙向溫丞投去求救的眼神,可溫丞垂著頭根本沒有一點要幫她的意思,秦雅玉隻好拍了一下大腿,哭天抹淚的嚎了起來:“天地良心啊!夫人這樣的話叫嬈兒日後如何做人啊!您是當家主母,如何羞辱我都不要緊,隻是嬈兒她畢竟是溫家的骨血,是千嬌萬貴的五姑娘呐!”
林樂思卻笑了起來,秦雅玉越這樣鬧她就越高興,自從從臨安遷來西京之後,林家近在咫尺,在各種大事小情上都會幫襯著溫家,反而秦氏還用她那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把溫丞搞的心煩意亂,若不是景燦那個不中用,這溫家哪還有她們母子三人的立足之地!
“千嬌萬貴的五姑娘,不也是溫家的庶女嗎?跟你有何不同?”殺人誅心,林樂思一貫最會了。
果然秦雅玉聞言哭的更厲害了,順勢就癱倒在地上,梨花帶雨的說起了她常說的那一套。
“自從我十六歲嫁進溫家,這二十年了,我對老爺盡心盡力,雖說我是家中的庶女,卻也是好人家的姑娘啊,就這麼給溫家做了妾...”
這些話眾人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此時除了景煊和景嬈,其他人都冷冷的看著秦雅玉坐在地上如同潑婦一般的哭訴。
“娘...”景嬈對她娘的這一套心領神會,娘曾經說過,女人的眼淚便是最好的武器,所以景嬈也跟著小聲的哭了起來。
景婥有點看不下去,想要上前扶一把,卻剛好撞在林樂思的槍口上。
“還有你!大庭廣眾之下,竟然坦然自若的承認自己是白癡,你嫁不嫁的出去倒是無礙,你的姐姐還要不要嫁了?你是不是想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們溫家有個白癡女兒!”
景婥楞在原地,人家明明說的是廢物,到你這成白癡了?
景嬈哭的更凶了,林樂思說的對極了,這京城對一個家族的名聲看的比勢力更重要,她不會真的嫁不出去了吧?
景煊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上前拽起了呆住的景婥:“小七才多大,心智自然是還不成熟,母親又何必跟她計較呢?”
林樂思今日被他們幾個搞的火大,見她最不待見的景煊出聲維護那個小七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你是個什麼東西!一個庶子也配站出來說話,這天底下還有沒有王法了?”
“夠了!”溫丞這才拍桌而起。“成天庶子庶子的,丟不丟人?怎麼你是怕被人不知道你容不下溫家的庶子?”
“你!我何時這麼說了?”
眼見林樂思成功激怒了溫丞,秦雅玉暗自得意,又拿起帕子捂著臉小聲的啜泣起來。
這時林樂思的貼身婆子劉士家的走了進來。
“老爺,夫人,威武將軍府趙家方才遞了帖來,說是年後初八,請少爺姑娘們過府一聚。”
威武將軍趙匡仁,趙匡德的胞弟,兄弟二人一人習文一人習武,在朝中頗有地位。聽到劉士家的話林樂思揚起了眉毛,趙家的帖子先來了,還不是因為自己和陳氏的關係!
“那將軍府今日並沒有來人,為何是他們先送了帖子來?”景姝覺得奇怪的很。
“還不是因為我和陳家的關係!”林樂思看了溫丞一眼,又問劉士家的,“帖子可寫了請那幾位少爺姑娘去?”
劉士家的哪裏識字,方才也是讓溫丞的師爺幫著瞧的帖子,她小聲的回道:“趙家的人說,幾個少爺肯定是要去的,姑娘們若是不方便,也可以不去。”
林樂思剛壓下去的怒火又著了起來,幾步走到秦雅玉跟前:“瞧瞧你幹的好事!”
又走到景婥麵前:“還有你!”
說完氣衝衝的扭頭就走,劉士家的忙跟了上去。
“老爺...”秦雅玉還坐在地上,淚水漣漣的看著溫丞。
溫丞陰著臉,一句話沒說,甩袖離開了,景燦和景姝也走了,留下幾個孩子和秦雅玉,見正室都走了,秦雅玉立刻從地上爬了起來,又把景嬈也拽了起來。
“景煊,你若以後再護著那小蹄子,娘就真的要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