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清華翻了個白眼,認命地上前把脈,本來還平整光滑的眉頭又瞬間皺起,眉眼忽高忽低。
看得一旁的東風和平安心驚膽顫。
東風看他這副模樣,平日裏冷若冰霜的麵容也升起了擔心。
“寒大夫,怎麼樣?”
寒清華瞥了他一眼,臉皺成一團:“什麼怎麼樣?去去去,你家主子比你好太多了,你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
聞言屋內的兩人放下心來。
平安看著殿下的麵容,臉色確實比往常發病時好了些,以往主子嘴唇都是紫青色,今日肉眼可見的淡了些。
但是畢竟不是醫者,他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斷,兩人直勾勾地看著寒清華。
半晌,看寒清華收手,摩挲著下巴思索了一番,又打算再一次檢查時,平安出言詢問:“寒大夫,我家主子怎麼樣啊?”
看到平安關切的眼神,寒清華這才緩慢答複:“和往常的發病的情況一樣,但是這次他體內的蠱毒卻平複了很多,不再向以往那般經脈亂竄。”
“那這是好是壞啊?”
“當然是極好的事,這情況還是第一次見,苗疆的哪位老者出手了?”寒清華詢問。
平安搖頭。
“嘶,這就奇怪了。”寒清華又檢查了一下顧磬致的眼瞼和筋脈,發現他體內還有一些針孔。
“這是什麼?我來之前還有其他醫者?”
一旁當背景板的東風這才將顧磬致發病後跑出去遇見費舞的事情講了出來,她當時還自己給自己紮針,想來應該也是她給主子紮的。
“這便是事情的原委。”
東風說完,幾人靜默了幾息。
寒清華又仔細對照了顧磬致身上的針眼,不得不說這幾步針下得十分的精妙,但是越看越覺得眼熟。
怎麼那麼像他藥王穀秘而不傳的鬼門十三針呢?
心中升起對這位素未謀麵的女子濃烈的好奇心。
怪,太怪了!
形似神似章法看似雜亂無章卻自成一樹風格,大膽又恰到好處,又與他藥王穀一貫嚴謹的作風背道而馳。
他得去見見這女娃,順便給在外遊曆的師兄們修書一封,問問師傅是不是新收了其他的弟子。
要麼就是藥王穀的傳承被他們剽竊了,這可不是小事!
寒清華收起臉上的玩世不恭,站起身,對著東風遞了個眼神:“給我帶路,我去會會這施針的主人。”
東風雖心存疑惑,但還是點頭。
“好。”
他回頭看了一眼臉上紅潤的顧磬致,眉頭輕皺。
寒清華無奈。“別看了,不出半個時辰他就該醒了。”
東風這才抬步將人領到了地牢。
向守在外麵的侍衛點頭示意,打開門後卻發現今日的地牢安靜異常。
他拉過旁邊的寒清華,薄唇微抿。
“小心,有埋伏!”
寒清華看了他一眼,“咋了?這可是你自家的地牢,你害怕有埋伏?”
他不以為然,聳聳肩走了進去。
看到寒清華的身影都消失了,確實沒出什麼事,東風神色警惕,握緊腰間的劍,也抬步走了進去。
少女實在太過惹眼,在充斥著血腥味和壓抑感的牢房仿佛就如同開在屍骨上的彼岸花,又像佛祖座下的菩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