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謀能挽危局乎
●王朝覆滅夢碎江南
每年的春末夏初正是江南的“梅雨”季節。
1949年的“梅雨”似乎比往年來得要早。”剛進入5月,準確地說還隻是4月下旬,舟山群島就已屈服在梅雨的淫威之下。天氣整天悶熱潮濕,好象胸腔裏有一團永遠也傾吐不盡的鬱氣,渾身上下感到粘乎乎的,恨不能把身體泡在水缸裏才感到稍稍舒適些。
舟山群島就象是撒在東海裏的一串寶珠。往年的這時節,正好是捕撈的旺季。中國沿海各省——北國的遼寧、山東,南國的海南、廣東、福建的漁船雲集於此。這裏是全國最大的海洋漁業基地,號稱“中國的魚艙”。這裏盛產黃花魚、帶魚、對蝦、螃蟹等,這些海貨無一不令內地人唾涎欲滴。可是今年已大不一樣了。開春以來,海麵上已不見了捕撈漁船繁忙的景象,隻有四處遊弋的軍艦和炮艇,偶爾能見到一二艘漁船,那也是在被征作運送兵源之用。海麵上再也見不到漁歌互答的歡樂場麵,隻有偶爾聞到的轟轟炮聲。
1949年,中國曆史進入了一個新的年代。
經過遼沈、淮海、平津三大戰役的較量,國共兩黨的軍事力量出現了實質性變化。1949年4月21日,中國人民解放軍總司令朱德向全體指戰員發出了《向全國進軍》的命令。刹時間,百萬大軍橫渡長江,突破國民黨構造的長江天險,以排山倒海之勢,一舉攻占了國民黨盤踞了20餘年的南京。以此宣告,統治大陸三十餘年的蔣家王朝徹底覆滅。5月初,東方最大的都市——上海市落入了人民解放軍的包圍中。
南京被攻占後,國民黨南京政府遷移廣州,軍事機關移入台灣孤島。舟山群島剛好介於台灣和上海之間,具有重要的戰略地位。國民黨部隊力求占據舟山群島作為戰略“跳板”,敗可退守台灣,進可反攻大陸。舟山群島此時還成為了國民黨軍隊占據大上海的後勤基地。在人民解放軍的猛烈攻擊下,國民黨軍隊在上海構造的堅固防禦工事也未能阻擋住解放大軍的攻勢。眼看大勢已去,國民黨軍隊一方麵作頑固抵抗,一方麵開始撤退上海的重要物質和設備。舟山作為後勤補給基地就更加忙亂起來。
5月ZI日,東方大都市——上海被攻下。解放軍鞍馬未卸,就立即揮師南下,所向披靡,鋒芒直指閩浙。至此,國民黨據守江南一隅的夢想破滅了。
●莫測高深的特級絕密
定海縣是我國東海上的一個海島縣,居民散居在各個島嶼上。戰時的定海縣城早已成為了國民黨軍隊的軍事基地。大上海被攻陷後,定海縣實際上已無屏障可依靠,全部暴露在解放軍的炮火之下,定海縣城的攻陷已指日可待。定海縣城內到處是一片兵荒馬亂的景象。潰退的殘兵敗將如驚弓之鳥,惶惶不可終日,紛紛伺機逃往台灣。
此刻,在整座縣城裏,隻有一座庭院內安靜得出奇,這裏就是國民黨軍隊舟山警備司令部的所在地。國民黨軍統特務也在此安設了辦公室。一些國民黨高級官員從大陸逃出後驚魂未定,何去何從還無計可施,也隻有來此處棲身。這些人大都不甘心眼前的軍事和政治失敗,渴望有朝一日反攻大陸。但鐵的事實已經不能不使他們信服,在強大的攻勢下,反攻複國的希望非常渺茫。這些人同命相憐,整日尋思著對共產黨軍隊發動反撲的計策。此時他們心中也知道軍事上的正麵對抗顯然已無能為力,於是,他們把眼光盯向了共產黨的薄弱環節——經濟領域,並且絞盡腦汁策劃了一起陰謀企圖在經濟上把新生的共和國扼殺在搖藍之中。
還是在5月2O日上海城中巷戰正酣的時節,舟山群島的國民黨軍政要員似乎對發生在隔海相望的大城市裏的那場殊死搏鬥漠不關心。雖已是掌燈時分,喧囂了一天的海島上仍不見有半點安寧的跡象,人吼馬嘶,汽笛長鳴,把寂靜的大海上空攪得沸沸揚揚。海島上的每一個角落都充斥著傷者的呻吟聲和敗兵的嗬斥聲。過去寧靜的島嶼,此時徹夜喧囂。
舟山警備區駐地卻是另外一番景象。
整個營區都被士兵警戒得如同鐵桶一般,營內除有戰馬的長嘯聲和吃草的咀嚼聲,似乎不再有別的響動。就連進進出出的參謀和勤務兵也隻是躡手躡腳地行走。這隻有最高級的軍政首腦的駐地才有的情景,此刻在小小的警備區大院出現,莫非是國民黨的某位大人物逃難到此,過路人全都這樣猜測。其實,這裏沒有國民黨的頭頭腦腦光顧,隻是在這座小小的庭院裏正在舉行一次事關國民黨的反攻計劃的秘密會議。
會議在一座小洋樓的二層會客室召開。到會者雖沒有軍界和政界的重要人物出席,但因會議研究的問題屬於絕密,因此,會議是在極其保密條件下召開的,這當然會使局外人莫測高深。
這次會議是傳達國民黨政務委員會第6次會議的內容。
其實這時的國民黨行政院早在解放軍橫渡長江前夕就已南遷廣州,並也作好了隨時移往台灣的準備。這次會議,行政院隻派來了三名委員。雖說來者隻是三名無足輕重的小字輩委員,可是,這次他們從廣州隨身帶來了國民黨行政院的官方公函。有了這玩意兒,雞毛也可以當令箭使用了。
國民黨海軍副司令兼舟山警備司令黎玉璽對這幾位委員自然不敢有所怠慢。再說,這次會議也是在黎玉璽的提議下召開的。黎玉璽不看僧麵也要看佛麵。3名“小字輩”冠冕堂皇地是中央的特派代表,據說這次會議還得到了總裁蔣介石的首肯。說不定,這三名小人物還負有別的特殊使命呢!
每思至此,黎王璽感到脖子後有一股涼氣掠過。盡管說在舟山這塊地盤上,自己是一方諸侯,可對欽差大臣還隻得屈尊就駕。需低頭處且低頭,在官場混過幾十年,這點氣量還是有的。那三名委員來到舟山後,就一直被奉為島上至高無上的貴賓。這三名委員在兵荒馬亂之時,能得到一方諸侯給予他們在平常從未有過的高規格的禮遇,心中自然感激不盡。他門對這位海島上的諸侯表示出極為尊敬。會議的主動權自然無條件地全交給了黎玉璽。
出席這次會議的自然少不了軍統代表。軍統局長毛人風本來計劃親自來舟山一趟,為這次會議撐腰打氣。可到臨動身時,上司有要事召見,隻得放棄此行,於是指派一名處長參加。
秘密會議就在行政院、軍隊、軍統三方的吆喝下開幕了。
會議的中心議題是早已定下的。
那還是在1948年,淮海戰場上,國共雙方軍事力量正在江南大地較量的時候,當時任海軍參謀長的黎玉璽就已預感到國民黨軍在大陸窮途末日的來臨。遠離戰區的海軍將領冷眼旁觀,當然對陸地上的這場大規模戰爭中的雙方布陣、進攻、成敗看得清清楚楚。國民黨的80多萬軍隊對付共產黨的6O來萬軍隊,無論從兵員數量和武器裝備來看,已占了絕對的上風。可是戰火剛剛燃起,國民黨軍隊好似秋風掃落葉一樣紛紛敗下陣來,戰爭的勝敗已不可逆轉的倒向一邊。黎玉璽從未與共產黨的部隊交過手。眼看著整個戰爭成敗已成定局,這位職業軍人心裏仍感到有些不服氣。此刻,他心中也明白自己不是那種挽狂瀾於既倒的蓋世英雄,匹夫之勇終究不能阻擋住勢若山洪的急流。軍事上的複國徹底無望,開始尋視共產黨的薄弱環節,力圖在敗亡的最後時刻猛然咬向共產黨的脆弱機體,妄想時局能就此出現戲劇性的轉變。經濟是共產黨的致命弱點,黎玉璽就選擇了這個薄弱的地段,準備向共產黨人發起最後一次反撲。在這種心態的背後還有一層更隱秘的感情因素在支配著他,它是難與任何人言說的。黎玉璽決心要把它深深地埋藏在心中,直等到成功的那一天。
話題還得從1947年說起。該年的9月,將介石突然頒布了一道令軍界人士頗感荒唐的命令:任命陸軍出身的桂永清為海軍副總司令,代總司令職務。桂永清何許人也?他究竟有何背景?國民黨海軍上下一片茫然。
桂永清畢業於黃埔軍校第一期步兵科,一直都在陸軍中帶兵打仗,是地道的“旱鴨子”。這位身材矮胖、吃過洋麵包的海軍總司令盡管對海軍的訓練指揮知之甚少,但對拉山頭,搞宗派卻輕車熟路。桂永清上台後,竭力排斥異己。他采取打擊馬尾係、扶持電雷係、拉攏青島係的作法;還調來大批陸軍“幹戰團”的親信,建立海軍內部的特工組織。對於異己分子不擇手段地排斥,哪怕是高級將領,他也不放過。在訓練指揮上,桂永清一竅不通,卻常一意孤行,搞瞎指揮。英國海軍曾贈送給國民黨海軍一艘戰艦,桂永清竟自作主張,無端撤了艦長的職務,並調換了艦上一半的水兵,換上大批生手。為此事,當時任海軍參謀長的黎玉璽與桂永清的意見相左。黎玉璽提出:軍艦短時間內更換大批新手,恐怕會發生意外,導致事故。桂永清根本不聽,還振振有詞地說:“我在陸軍時就常常這樣調換部隊,效果不錯。”果不其然,這艘戰艦不久就在航行途中被商船撞沉。當時國內輿論嘩然。桂永清感到難辭其咎,確實緊張了一陣子。風波平息後,桂永清的烏紗帽也沒有被摘去,又開始忘乎所以起來;不但事後沒有對參謀長的正確建議表示感謝,相反,在他心中,參謀長被打入了另冊。
桂永清在海軍中的所作所為,激起了海軍上下的強烈不滿,人心浮動,上告者甚多。而真正扳倒桂永清的卻是太子蔣經國。桂永清擅自在海軍中安排自己的特工人員,自然觸犯了當時任台國防部政治部主任的蔣經國。蔣經國私下授意有關海軍將領聯名寫信告發桂永清。
黎玉璽眼見反撲的時機已到,第一個帶頭發難。電雷一期的將領緊跟其後。由於電雷一期全是由黃埔八期轉過來的,因而也算作是蔣介石的嫡係,上告的狀子自然要比馬尾係、青島係更有份量。這無疑是在背後捅了桂一刀,而他本人幾乎完全被蒙在鼓裏。
蔣介石收到狀子後,惱怒萬分,當即下令將10位由桂永清帶進海軍的親信全部停職。由此,桂永清的地位岌岌可危。果然沒有多久,桂永清退出了海軍,總司令職由副總司令馬紀狀升任。蔣家父子為感謝黎玉璽對蔣家王朝的忠心,把他從參謀長的位置升遷為副總司令。
當時,黎玉璽也知道要告倒桂永清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電雷係雖是蔣家的嫡係部隊,告狀有一定份量,可畢竟桂還是蔣介石的一名得意門生,弄不好,“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黎玉璽必須在軍政界尋找到有力的同盟軍,他自然把目光投向了太子蔣經國。
黎玉璽冥思苦想,終於炮製出來一份“偽鈔”計劃,希望以此來吸引蔣經國的注意,伺機靠攏蔣經國。黎玉璽有了這層意圖,仿佛看到實現期盼指日可待。他馬上就要飛黃騰達了。不論何時何地,黎玉璽從不向任何人吐露半點自己的心跡,隻是口口聲聲宣稱是為了黨國的複興。若幹年後,黎玉璽確實飛黃騰達起來,桂永清也死於非命,這可以說是蔣介石對這名忠實信徒的恩賜吧。
偽造假幣是戰爭雙方慣常使用的一種非攻擊性謀略。這種謀略可以說是自有紙幣以來,人類戰爭中敵我雙方就從未忽視過的一招。
●人類自造偽幣曠世悲劇者誰
遙遠的如美國的解放戰爭。英國殖民者在行將敗退美洲大陸的時候,大量偽造美元廣為散發,結果使美元變得一文不值。也隻能說是大英帝國的劫數已盡,在新生的美利堅合眾國正處於經濟崩潰的邊緣時候,它已經無力再組織反撲。假如大英帝國能重整旗鼓組織起這次反撲的話,美國的曆史也許會重寫。
近的說到剛剛硝煙散盡的第二次世界大戰。在歐洲戰場上,1942年,法西斯德國靠“閃電戰”直逼莫斯科時,德國黨衛軍就已開始偽造盧布、美元、英磅。戰爭期間,數以億計的假鈔通過空投和偷運投放到前蘇聯境內和英倫三島。在國內經濟極端困難的時刻,偽鈔的出現等於在傷痕累累的經濟肌體上抹上了一層鹽,使脆弱的國民經濟更加困苦不堪。前蘇聯和英國國內一些地方由此出現了市場混亂、人心恐慌的危情,嚴重影響了軍隊後勤供應和戰爭動員。隨著戰局的迅速逆轉,盟軍反守為攻,戰爭快速推進到德國本土。慶幸這次德國對蘇聯和英國的偽鈔大戰剛剛開始就被製止。不然的話,在世界的曆史上一錢不值的盧布、英鎊的慘劇就要出現。二次大戰盟國轉入反攻後,美國戰略情報局效仿德國黨衛軍的做法。數以億計的假馬克從美國和其它盟國運出拋撒到德國領土上。還未等假馬克發生作用,德意誌帝國就已被毀滅。
不管怎樣,盟國也算報了一箭之仇,以牙還牙。
眼下,在國民黨武裝潰不成軍的時刻,黎玉璽猛然想起了這根救命草。於是在他的策劃下,聯合政界的蔡智、堪君(兩人係政務委員)等人炮製了一份《關於大量印製偽人民幣,以擾亂匪區金融的議案》。此案提交國民黨行政院和軍事部門時,馬上得到了軍政部門的一致叫好。恰逢趕上國民黨政務委員會第六次會議召開。會議專門對這項議案進行了討論。無可爭辯,這項議案迅速在全體會議上通過。會後,這份決議案作為國民黨政務委員會第六次會議決議案下發各戰區和各政府部門。自然,這份頭功非黎玉璽莫屬。
黎玉璽不是政務委員,不可能參加這次會議。會議內容,行政院專門派人到舟山傳達,足見國民黨集團對黎玉璽的賞識。
三名政務委員來到舟山後,立即向黎玉璽宣讀了國民黨政務委員會第六次會議的決議案。決議案內容如下:
國民黨政務委員會第六次會議決議案,關於黎司令玉璽及蔡智、堪君建議由政府廣印奸匪偽人民幣,以擾亂匪區金融一案,謹簽具意見如下:
一,此事確屬重要應做,但未做之前,必須詳細計劃考慮。
二,欲達到擾亂匪區金融目的,必須大量印製偽幣,數量既大,運用頗難,而本身亦必須付出大量代價,必須計效果,可以相抵,始值一做。否則徒勞無功,不如不做。
三,此事頗易發生流失,實行時必需嚴格監督。
四,此事欲達目的,必須對於偽幣之印製、運用、運送、掩護四項均有很好的設計及布置。
1.印製方麵:
甲:印製地點,可設在台灣或定海,不宜設在日本(蔡智、堪君主張在日本)或香港,違犯他國法律的事,我們最好不要做。
乙:印製技術須請專家研究,先試製樣品。果能亂真,方大量印製。
2.運送方麵:
甲:我政權區,(子)利用公營、商業交通工具,及軍用飛機,必要時並設法利用外國商輪(藉中國海員關係),(醜)與檢查機關密切聯係。
乙:匪區,(子)利用外國商輪(藉中國海員關係),(醜)另覓偷運線路避免匪軍檢查。(寅)飛機送到敵後我遊擊區空投。
丙:港澳,(子)直接秘密運往港澳,(醜)經過王區轉入港澳。
3.運用萬麵:
甲:發交臨近匪區”我前線部隊(蔡智、堪君有此建議)及當地政府,設法運用。
乙:發交敵後我遊擊部隊,設法運用(黎玉璽有此建議)。
丙:在匪我交錯及匪我兩轄區際之真空地帶設法運用。
丁:在匪區各大都市,利用商人關係套購外幣、黃金、銀元及物資。
戊:在香港、澳門設法運用,套購外幣、物資,促使偽幣貶值。
4.掩護方麵:
甲:在匪區、匪我交錯區及真空地帶,設立商店、商行作為掩護。
乙:以經營商輪(小型的)、漁船為掩護。
丙:以跑單幫為掩護。
五,執行機構:
1.由財政部、國防部、保密局、東南軍政長官公署、政務委員會各派高級職員一人成立三人小組,專
門策劃此項工作。
2.計劃成熟,由三人小組提出適當人選為執行人,征得財政部、保密局、政務委員會之同意,由國防部核派之。
3.三人小組繼續在為此項工作之決策機構並監督執行人之實施。
4.執行人受國防部指揮,關於工作之布置,工作人員之配備及實際行動,均由執行人負責。
六,此項工作應極機密地進行,主管機關及聯係機關內,均限於極少數人知道。
七,此項工作雖需相當經費,但運用得宜,尚可增加收入……
在戰場上,國民黨軍隊節節潰退,已到了山窮水盡,走投無路的時候,希望能達到回光返照的種種手段都設想過,但都因潰不成軍而作罷。最後,國民黨軍政當局想起了這最後一計,盡管明知反攻大陸複興黨國的希望已不存在。但是,當局中的一部分人仍然在企盼冥冥中出現奇跡——希望用偽鈔把這個從炮火中奪取政權的新生兒活活地扼殺在嗷嗷待哺的搖藍。這一招看似幼雅,卻實在凶狠。
◎第一個回合
●詐偽於千裏之外
我國的貨幣是人民幣。它是在長期的鬥爭中逐步形成的。第一次國內革命戰爭、抗日戰爭、解放戰爭等各個時期,在各個根據地和解放區的政權,為了抵製敵占區貨幣的入侵和掠奪,各
自都建立了自己的銀行,並先後都發行了自己的地區性貨幣。如1932年中華蘇維埃共和國國家銀行發行的銀票、銀元和銅幣。陝甘寧邊幣(陝甘寧邊區)、晉察冀邊幣(晉察冀邊區)、西北農民幣(晉綏邊區)、北海幣(山東解放區)、中州幣(中原解放區)、南方幣(華南解放區)、東北幣(東北解放區)等等。由於那時的根據地和解放區都是處於被包圍和武裝分割的狀態下,各根據地和解放區的貨幣發行和管理既不統一,也無必要。1947年秋天開始,解放軍從戰略防禦轉入進攻,各解放區逐漸連成一片,同時也出現了物質的交流和經濟往來。但因各解放區的貨幣不統一,比價不固定,給開展經濟貿易帶來很大的困難。解放軍轉入全線出擊後,各兵團開始協同作戰。因貨幣的不統一,給後勤供應帶來了十分不便。各新解放區,恢複生產,扶助工商,安定百姓生活等方麵工作都需要解決貨幣統一的問題。因此統一貨幣,整頓金融秩序,是當時新生政權經濟工作中的一項特別重要而又迫切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