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牌以後蔣安莫名放鬆了不少。
雖然他根本不能確定奚行衍是不是明白他的意思。
奚行衍紅著臉窩在沙發上，被蔣安拉到桌子上先吃飯。
奚行衍從小就很會看人臉色，他知道沒人會無緣無故對別人好，但蔣安真的沒向他索要過什麼。
這頓飯吃的很沉默。
蔣安在忐忑自己的莽撞。
奚行衍沒有生氣和羞憤的感覺。
被人喜歡是值得開心的事，他不覺得被冒犯。
因為那是一直以來保護他的蔣安。
這樣想來，之前所讓他覺得過於負擔的好都變得甜蜜了起來。
奚行衍的思維偏到了蔣安想不到的地方。
對於蔣安來說，奚行衍能夠和他走就讓人高興的了。
火車上味道很大。
蔣安沒買到臥票，隻好多買了一張坐票。
南下得坐兩天的火車。
奚行衍剛養好一點兒，蔣安怕他在火車上累到。
他們沒拿太多行李。
拿了隨身的衣物，蔣安額外拿了一個小毯子。
沒人來送他們。
蔣安護著奚行衍找到座位，把他安頓在最裏麵的座位。
過道窄的很，老太太們拽著大包小包，蔣安還沒坐下，就幫他們搭一把手。
給奚行衍拿小毯子蓋住腿，又掏出不少零嘴。
奚行衍愛吃甜的，愛吃有味兒的。
蔣安記得很清楚。
路上漫長，奚行衍拿了物理書慢慢看，思緒卻飄遠了。
火車慢慢啟動，噪音很大，然後慢慢才小了一點兒。
蔣安從包裏掏出兩本武俠小說遞給奚行衍。
“你怎麼還裝了這些。”奚行衍眼睛亮晶晶的看蔣安。
蔣安點點頭，示意他看。
有小說打發時間就有意思多了。
蔣安是個不會說話的，幽默細胞有限。
他怕奚行衍無聊然後後悔。
所以早有準備。
少年這個時候對於武俠小說還是很感興趣的。
他看小說，蔣安看他。
火車咯吱咯吱的走著。
半天下來外麵的景色變了不少。
至少這邊不下雪了。
奚行衍支著腦袋往外看。
蔣安本來離他有些距離，這時候也湊近了他。
奚行衍從離了家開始就變的有些柔軟了，仿佛身上的刺都收了起來。
多了些自由和鬆弛感。
變成了糯米團子。
中午在火車上買了兩份盒飯，又貴又難吃。
奚行衍沒扒幾口就不吃了，剩下的都進了蔣安的肚子。
蔣安又去給他買了桶泡麵和火腿腸。
出門在外總得吃飽了。
對坐是倆小姑娘，就看著蔣安照顧奚行衍忙上忙下。
“你哥對你真好。”
蔣安去上廁所，倆小姑娘才敢和奚行衍搭話。
“是啊。”奚行衍叼著個果丹皮點頭。
興奮隨著時間就慢慢的消失了。
坐一天腰酸背痛，奚行衍坐不住了就繞著車廂走幾圈。
等晚上的時候才是最痛苦的。
不少人把鞋脫了，還有睡得很快的呼嚕一聲又一聲。
奚行衍一開始不樂意脫鞋。
蔣安摁著他愣是給他扒了下來。
對麵的小姑娘捂著嘴笑，奚行衍耳朵紅到了脖子上。
蔣安坐到最外邊，把小毯子給他蓋好，然後把腳放到自己腿上。
奚行衍縮了縮沒拿回來。
“睡覺。”蔣安啞著嗓子壓低了聲音。
“你鬆開我的腳。”
“聽話。”
黑暗中看不清彼此的臉，感官就清晰了不少。
座位小，伸展不開。
奚行衍上半身躺下了，腿要蜷著。
腳踩在蔣安腿上，感覺很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