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姐姐挺漂亮的，她來還也行。”
他們哄笑起來。
奚行衍像被刺激到了一樣。猛地把擺台揮了過去。
奚行衍脫力的倚靠在門邊。
門被他拿阻門器暫時擋住了。還是之前怕奚知禮在家不安全買的，沒想到自己先用上了。
他額頭上的血滴滴答答的往下流，眼前發黑，人極度沒力，耳鳴的愈發明顯，但是仍強撐著不能倒下。
要債的在門外叫囂，他卻有些聽不清，這會兒時間仿佛都停滯了，安靜的讓人想死。
李秀的聲音斷斷續續的把奚行衍拉了回來。
奚行衍睜開充血的雙眼。
姐姐一會兒下班回家，得在這之前把他們趕走。
但是他拚命把他們趕到門外已經是極限。
蔣安從超市買了點東西，打算去趟奚行衍家。
走之前他得再給奚行衍留一筆錢。
萬一有什麼事他離得遠根本趕不回來。
有點錢傍身他能稍微放心。
剛到樓下的時候蔣安就聽見了動靜。
他慌張的扔下手裏的東西幾步上了樓。
他們在踹門，在踹奚行衍的家門。
蔣安肌肉鼓起，像頭被叼走崽子的狼一樣衝了過去。
他很會打架。
所以對付幾個中年男子並不難，何況他現在處於暴怒的狀態。
幾個男人蔣安不陌生。
“我不是給過你們錢了嗎？為什麼還來找他。”
蔣安攥著拳立在他們麵前。
幾個男人疼的哎呀哎呀的直叫。
“我們不敢了，不會再來了。”
蔣安不想在這兒和他們浪費時間，“滾。”
等他們跑走以後，蔣安忙不迭的去拉門。
奚行衍意識已經不太清楚了。
時間會推著人往前走，無論多麼難熬，總會過去的。
奚行衍想，快點吧，快點過去。
他這樣想著，就沒那麼疼了。
蔣安不敢強行破門，怕傷著他。
隻好在門口輕聲哄著。
“阿衍，開門，哥來了，別怕，哥來了。”
“阿衍。”蔣安聲音顫抖。
語氣是前所未有的輕柔。
奚行衍覺得做夢一樣。
撐著力氣拿走了阻門器。拉開了家門。
“哥。”血從他的下巴滴到地板上。
“阿衍，沒事，哥來了，沒事。”
蔣安撲上去抱起他，眼眶通紅。
自責又心疼。
他沒騎摩托，奚行衍這種情況也不能拖。
蔣安背著他往外走，去外麵攔車。
平常很快就走完的巷子今天格外漫長。
奚行衍趴在蔣安寬闊又可靠的背上，恍惚想起十二歲的冬天。
那是他認識蔣安的第一個冬天。
蔣安那時候還是個十九歲的少年。
當時他對於奚行衍嫌棄又討厭，但是口是心非的又會讓他進家，給他做飯。
那時奚國強還活著，總是會打他，打的厲害了奚行衍就跑，跑到蔣安那去。
他們認識的第一個冬天，奚行衍挨了打找他。
結果傷口感染，發起了高燒。
蔣安就是那樣一步一步把他背到了醫院。
那天也像今天一樣下起了雪。
少年當時的背膀並不像如今一樣寬大，但是一樣的安全，一樣的托起了奚行衍。
奚行衍的眼淚暈濕了蔣安的衣服。
“哥，下雪了。”
“對，阿衍不要睡，哥陪著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