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的很快。
一轉眼天氣轉冷，奚行衍也套上了羽絨服。
這幾天降溫厲害，走在路上都凍鼻子。
奚行衍早上出門的時候在自行車前看見了個死貓。
身上的血已經幹涸，身體因為冷而變的僵硬。
奚行衍低頭看了半晌，還是沒選擇視而不見。
把它拎到小區後麵的廢棄草地埋了。
野貓和人一樣，沒人管沒人理，連死了都不會有什麼水花。
蔣安最近幾天很忙，和孫濱談過以後，他得南下一趟。
最近幾年南邊勢頭猛，經濟增長的快的多。
蔣安知道孫濱選他合作的原因。
他沒錢，但是能幹也能唬人，腦子轉的也快。
孫濱手裏有錢，但是缺個能用的人。
他們也算是互利共贏。
蔣安需要一筆啟動資金。這幾年他攢了些錢，但是都瞞著奚行衍還了他們家的債了。
他不想讓奚行衍有負擔，更不想讓他的生活被不相幹的人打擾。
他什麼也沒做錯，憑什麼要承擔這些。
但是想要保護一個人要有錢有權。
這是蔣安目前急切需要的。
孫濱信任他無非看重他無權無勢也沒錢。
但蔣安不在乎這些。
他得去做，不去一輩子都翻不了身。
今天周末，奚行衍沒去做家教。
奚知禮放假又去店裏幫老板娘忙，快寒假了。她最近壓力也大，奚行衍讓她出去分分心。
家裏沒菜了。
今天看樣子會下雪，冷的厲害。
奚行衍隨便裹了件棉襖去了趟菜市場。
家裏有病人得保證營養。
奚行衍買了一點排骨。
奚行衍溜達著去的，回來的時候鼻尖都被凍紅了。
樓下有個中年男人揣著兜等著什麼人。
奚行衍走過來的時候他看著奚行衍的樣子，讓他覺得不太舒服。
奚行衍提著袋子從他旁邊走過。
男人目送著他上樓。
奚行衍上了三樓，在拐角處看見家門開著。
奚知禮不可能這麼早回家。
奚行衍迅速衝過去，門鎖壞了。
家裏有三個男人立在客廳裏，煙霧繚繞。
李秀在臥室裏咳的很厲害。
奚行衍手裏的袋子落了地。
為首的男人把煙摁滅在沙發上，“回來了。”
奚行衍一直往臥室看。
他張嘴笑了，牙因為抽煙黃的厲害。
“放心，沒動那個老太婆。”
另一個男的看到門口散落的塑料袋，“生活挺好啊，還吃的上排骨。”
“我們因為你們家欠錢不還，鍋都要揭不開了。”
“那是奚國強欠你們的，和我們沒關係。”
“誰不知道奚國強死了，你個小崽子是不是他的種？”
男人躁動起來，罵罵咧咧的向奚行衍靠近。
奚行衍強裝鎮定的沒扭頭跑，手卻在抖。
“你們這幾天過的很好啊，你那個細皮嫩肉的姐姐都回去上學了吧。”
奚行衍心漏跳了一拍。
他們怎麼知道姐姐回去上學了。
他們一直在盯著他們。
明明該還的錢他們都替奚國強還了，卻多出一堆莫名其妙的利息。
奚行衍突然生出一股絕望和無力。
有想魚死網破的衝動。
但是姐姐一會兒就要回來了，媽媽還在房裏。
奚行衍手摸到了一邊的水晶擺台。
幾個男人還在叫囂著。
“你是奚國強的種，不替他還錢誰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