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月色,冷覺小心翼翼的避開宮女和太監,慢慢摸索著周圍的環境。前麵傳來有序的腳步聲,聽聲音應該不少於五六人,冷覺猜測應該是夜晚巡邏的侍衛。環視一圈,卻無任何藏身之處,但腳步聲越來越近。冷覺提氣,躍上了屋頂。
“最近皇上的脾氣越來越琢磨不透的了,莫名的就賞了我二十大板,鬱悶的很呀。”其中一個侍衛擺著苦瓜臉,痛苦的揉著自己的屁股“現在還痛著呢”。
其他侍衛哄笑,一個侍衛湊上前,“還不是因為那個淵王爺,本來拒絕的婚事現在又同意了,”
“皇上下的旨,王爺難得順著他的意,應該高興呀?”
說話的侍衛笑得更加曖昧了,往他們中間湊了湊“這哪說得清,王爺和皇上啊。。。”冷覺豎耳聽著,可是侍衛的聲音刻意壓低,後麵的話冷覺聽得不清楚,正想往前挪動聽清他們的談話,忽然眼角撇到拐角處走出一個人。冷覺趕緊俯下身,他在心中暗自驚訝,竟然聽不見他的腳步聲,估計此人的功力還在他之上,非等閑。
來人約估有二三十歲,平凡中又帶著幾分智銳,一身尋常的衣袍。冷覺皺著眉暗自打量著他,有些疑惑,那人沒有穿侍衛服或官服,卻可以在宮中隨意走動。
侍衛們看來人是他,都住了嘴,恭敬的行了禮。來人麵無表情的對侍衛們抬手回禮,忽然頓了頓,轉頭看著冷覺的藏身處。冷覺一驚,趕緊屏住氣,更加貼著屋頂,隱在暗處。
侍衛們見他站在那盯著某處,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屋頂黑暗暗的什麼也沒有,有些疑惑的問:“怎麼了?您發現什麼了嗎?”那人轉過頭並沒有說話,隻搖了搖頭,然後又瞄了一眼屋頂,轉身離去。
一個侍衛小聲的嘀咕著“有病,還以為他發現什麼呢。”
“要是他發現我們沒發現的,估計又要挨板子了,走吧,我們去那邊在看看。”
等到巡邏的侍衛看不見身影時,冷覺才小心翼翼的在屋頂上走動,尋找著。
“墨淵。。。”憤怒夾雜著悲痛的怒吼驚到了在屋頂上行走的冷覺。小心翼翼的掀開瓦片,皇上憤怒的看著坐在那悠哉喝茶的男子——天墨淵。冷覺看著底下的局麵,心裏不由得感歎,天下能在皇上麵前這麼狂傲的,應該隻有這個淵王爺了。
天墨淵麵帶微笑,並不被麵前人的怒氣而影響。輕輕抿了一口茶,從棋盒裏取出一黑子,看似隨意的落在棋盤上。
“皇兄,又是盤死棋呢,”伸了個懶腰,給自己斟了半盞茶,“我累了。”並不抬眼看他,吹茶的動作掩蓋嘴角有些不自然的笑容。感受著他憤怒的視線,抬起眼眸,用略帶魅惑的眼神看著他,“不走嗎?明日不是有早朝嗎?”
皇上壓製著自己的情緒,看著他,“這事我不同意,但似乎我不同意你也會做的。”看著他無所謂的樣子,皇上冷哼了一聲“既然你同意娶親,我就在容你一回,可是,別忘了,朕是皇上,別在挑戰我的忍耐力了。”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明天去上早朝,和大臣們商討你的婚事。”
片刻的沉默,“早點休息吧,朕走了。”轉身背對著他,走了幾步在門口停下“如果他在,絕對不會讓你如此任性的。”說完,甩袖離去。
天墨淵在背後愣了神,隨後端起茶杯,飲下清茶和嘴角的那抹苦笑。如果他在,我也不會這般癡心妄想,也就不會這般痛。
冷覺看著,忽然覺得眾人羨慕的逍遙王爺,似乎也沒那麼悠閑自在。不過片刻的晃神,突然腳就被什麼勾著,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拉了下去。隨著瓦片跌落碎裂的聲音,冷覺也摔在了地上,靈敏的穩住身形,不讓自己過於狼狽。
“嗬,你個小賊,膽子還挺大,皇宮你都敢來偷。”剛剛還在喝茶的天墨淵不知何時手中多了一條鞭子。
冷覺瞥了一眼他手中的鞭子,站直身子,毫無被發現的慌亂。拍掉身上粘上的灰,回視著一臉不爽的看著他的淵王爺。
“唉,你怎麼也給我點被發現時的害怕,恐懼的表情吧,”
“幼稚”冷冷的話倒是刺激了手拿皮鞭的人。示威的向他打去,冷覺倒也不躲,就這樣看著。皮鞭從臉頰咻的劃過,天墨淵收回皮鞭時,冷覺還是站在那一動不動冷靜的看著他。臉頰紅了一片,饒是沒有傷口流血,但還是痛的。但冷覺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好似靈魂出竅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