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你是一直在找機會報仇,報第一麵被我虐菜的仇!”差點被他帶跑偏了,司白蒅收回眼神,低頭惡狠狠地回答。
“我是在找機會,找機會讓你看清我的心。”
時宸溫柔的話語落進心裏,隱約有一絲酥麻的異樣,仿佛在有什麼在破土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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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掌心相合,無定羽的印記化成一道絲線將手腕緊緊鎖住,光線延伸的方向,直至荒山深處。
“我們不是進了荒山嗎?”
隻剩桑竹一個人,而這裏也不是荒山之內。
“這裏……”桑竹的聲音微微發抖,這裏的確不是荒山內,因為她很熟悉。
“這裏是我家。”
“你家?你不是住在天空之城的邊緣嗎?”
而這裏更接近於荒山所在,雖然同樣靜謐,但是卻不是普通的藤蔓屋子,更像是一個院落,精致又帶著不同的地位象征。
“我…曾經住在這裏。”
隻是她現在已經沒資格回來了。
“我想這應該就是考驗。”沒有人知道考驗的內容是什麼,但是他們出現在這裏,證明這個考驗是針對桑竹的。
顧缺感覺到桑竹低落的情緒,抬手摸了摸她的頭。這種仿佛被遺棄的感覺,顧缺曾經也抹不去。
“考驗……不,不行!我們快走!顧缺,快走!”
桑竹突然反應過來,慌忙推開顧缺,著急想要逃跑。
“怎麼了?我們為什麼要走?”顧缺的迷茫隨即被突發的異變衝擊的蕩然無存。
“你為什麼還有臉回來?!”“你不配留在這裏!滾!”“肮髒的血脈!你不配當靈女!”
鋪天蓋地的辱罵和指責,字字句句如針紮,難聽的話語無孔不入。
桑竹一言不發,默默忍受,隻是她的背影不住地發抖,握緊的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夠了!你們憑什麼這麼說她!”
將桑竹一把拉到身後,顧缺的語氣難得出現一絲怒意。
“憑什麼?你怎麼會不知道為什麼?除非…你不是奇木族人!”
“跑!”桑竹聽到這句話,悲傷的情緒還沒來得及散去,連忙拉起顧缺就跑。
被發現了!
“怎麼會…他們怎麼會發現?”顧缺一邊跟著桑竹狂奔,一邊忍不住詢問。
不是說隻要他們戴上手環,就能遮蔽氣息麼?
桑竹咬緊嘴唇,一言不發。現在能躲避的隻有一個地方!
進入荒山之後,無意外地,他們就被分散了,這件事在司白蒅意料之中。
隻是……
“為什麼是我們倆?”沐泠兒一臉不爽,她的司司被時宸拐走了。
“因為無定羽選中了我們吧。”安枟一明白沐泠兒不開心的原因。
隻是他的內心,似乎有些小竊喜。
“如果我們通不過考驗,是不是可能見不到司司?”
“以司老板的能力,這裏困不住她的。而且,在幽冥之境,閻君要保的人,是不可能出事的。”安枟一柔聲安慰。
“我們進入焚魂海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閻君應該已經發現了,或許他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沐泠兒一直都是一副無所謂的肆意模樣,用嫵媚風情示人,但是這副表象之下的她……
安枟一還在探究。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這個所謂考驗…該不會是要我們倆殉葬吧?”
沐泠兒一臉呆滯地看向身後這一片浮棺。
巨大的空間中,一層層的石棺漂浮在空中,在望不見的頂上,似乎要衝破這座山。
“石棺中,難道是之前進入的奇木族人?”不知道為什麼,安枟一腦中突然浮現這個想法。
“不會這麼可怕吧……我們要踩著這些人的屍體…不,魂體,上去?”
沐泠兒突然靈光一閃:“你說之前沒有奇木族人能出去,會不會是他們根本是爬不上去的?”
“你的意思……爬到一半,空的石棺自己會突然打開,然後把我們裝進去?”
不知道是不是跟沐泠兒待久了,安枟一覺得自己的想法也開始變得跳脫了。
“咦?你終於開竅了?”沐泠兒讚賞地點點頭。“比你以前那種正經的樣子好多了。”
“我以前很正經?”正經這個詞,從沐泠兒口中說出來,安枟一都覺得不是什麼誇獎。
“應該說,無趣。”沐泠兒瞥了一眼神情有些複雜的安枟一。“你臉上永遠那麼平淡如水,像是個木頭。現在,倒是有生氣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