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你沒事吧？”
時宸有些手足無措地扶著風天清，她身上很燙，不太正常。
“你頭好燙，發熱了？”風天清早上臉色就不好，現在又喝了這麼多酒，怕是傷到身體了。
時宸一個打橫將她抱起，沒有吩咐侍女去找禦醫，這時候風天清需要的是休息，而時宸，也需要借著這個機會了解一些事情。
抬手撫上風天清的額頭，微微輸入一絲法力，緩解了她體內的酒熱之氣。看著風天清緊皺的眉頭鬆了下來，時宸這才擰了絲巾給她擦了擦臉。
以風天清的修為，她不應該醉成這樣，除非她自己想喝醉。
“宸亦，我難受……”風天清無意識地嘟囔著，手裏緊緊拽著時宸的衣擺。
“哪裏難受？”時宸不自覺放輕了聲音，像是怕吵醒她。
“我…頭疼，我想睡…不對，我不能睡…我不能失控……”風天清像個孩子一般蜷縮著，纖長的睫毛微微晃動，露出眼中點點碎落的星光。
“你睡吧，睡醒就好了。”時宸伸手撥開風天清散落的頭發，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看著她從不安到慢慢放鬆閉上眼睛。
抬眼看風天清的睡顏，時宸微微抬手，停在半空中，似乎在考慮什麼。眼神一定，將手懸浮在風天清額頭上方。
手中光芒閃動，時宸試圖讀取風天清的夢境，他心裏的疑惑太多了，風天清現在毫不設防，或許能從她的夢境中讀到什麼。
『砰』
時宸跌坐在地，感受到自己心口法力的震蕩，居然被風天清反噬了！
“不愧為夢境操控者，就算這種情況下，對自我夢境的保護仍然如此強大。”或許，隻有司白蒅才能讀取她的夢境了。
“宸亦…我放你走……”風天清把臉埋進枕頭，不知道是在跟自己還是跟時宸說。“我們…隻是交易。”
落進時宸耳裏的這句話，不知道是不是曾經落進過宸亦的心裏，因為有一絲的疼痛仿佛一閃而過。
風天清宮裏的燭火熄滅了，而時宸宮裏的燭火已經滴落一地的燭淚。
“鬱氏不是凶手，但是鬱族長一定知道什麼。”時宸還記得最後那一幕，肯定有哪裏不對。
“我問過巴叔了，他覺得祁族長沒那個能力殺了左菁。”籬尋叼著個蘋果含糊的說道。“祁氏倒是人丁興旺，不過感覺都比較單純，腦子不太好。”
籬尋應該是對照著巴小玉說的，不過他忘了，他寄居的身體也是祁氏族人。
『祁錦應該沒什麼嫌疑。』當時司白蒅看到的祁錦的反應，是被懷疑的生氣，卻沒有一點點的心虛遮掩。
『你為什麼這麼相信鬱族長？』
時宸似乎非常篤定。
“因為…她快死了。”
鬱江然沒有聽到鬱族長對時宸的傳音入密。
她已經快死了，害怕讓鬱江然見到她日益病重的模樣。她也明白，雖然鬱江然對風天清一心一意，但是風天清卻沒有同等對待鬱江然。
而且在宮裏，以鬱江然的性子，是無法活的一帆風順的。等她死了之後，沒有依仗，或許鬱江然連風天清的絲毫垂憐都得不到。
鬱族長想跟時宸，或者應該說宸亦做個交換。不管是左氏的勢力，或者是宸亦目前在風天清心中的位置，他或許能給鬱江然一點幫助。
『人之將死，其言未必善，你不會相信她所謂對孫輩的疼愛。』司白蒅沒有絲毫動容，鬱族長的這番『臨終』之言，於她，未必可信。
而時宸，一個殺手，若是這麼天真，或許早就死了無數次了。他也不應該相信。
“她交換了一個秘密，鬱氏沒落的原因。”這是時宸選擇相信她的理由。
“三大宗族，都有同一個秘密，由族老保管。那是一件宗族秘寶，一分為三，每個宗族各守護一部分。秘寶也關係著宗族的興衰，因為其中封存著他們的運數。”
『鬱氏守護的秘寶出事了？』運數受損，所以導致世代孱弱，甚至壽元不足。
時宸點頭：“是的，鬱氏的秘寶丟失了。因為他們的族老，死了。”
“死了？”籬尋一口蘋果差點噎著。“第一個出現的族老，居然死了？”
風天清的目的就是要找到族老，至於是不是左氏族老，並不重要。而他們第一個掌握的消息，居然是鬱氏族老死了。
『誰有殺族老的能力？就算風天清有，她的目的怕也是跟秘寶有關，若她殺了族老，秘寶怕是已落入她手。』司白蒅甚至懷疑殺鬱氏族老和殺左菁的是同一個凶手。
“鬱族長沒說。但是她說，鬱氏族老被殺的原因，是因為他違逆宗族祖訓，起了叛變之心。”三大宗族世代守護女帝，守護皇道，鬱氏族老妄圖叛亂，等於失了宗族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