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族長，恕本王之言，您與左族長之間的嫌隙已經不是什麼秘密。在皇道之中，有能力又有動機對左族長動手的，至少明麵之上，您應當屬第一人。”
一個小小的身影隱在門後，靜靜聽著這一切。
這個雲王，很奇怪，非常奇怪。
他似乎是在迫不及待自己跳入這趟渾水之中，突兀地強行介入這件事。
“若本族長沒記錯，雲王似乎還不是陛下的人。作為日昇國的王爺，插手他國之事，這不好吧？”祈錦有沒有腦子是其次，但是她絕對是一個要麵子的女人。
尤其是她一直被一個歲數比自己小，還比自己年輕漂亮的左菁壓一頭，心裏憋的火氣早就快成火災了。現在還有一個翩翩公子替左菁那個女人出頭……
祈錦生氣不是她被懷疑是凶手，多半是妥妥的嫉妒。
“祈族長這話似乎不準確。”雲王抬眼，露出一絲笑容。“我早就是陛下的人了。”
什麼鬼？！
獨自行動躲在門後偷聽的司白蒅，差點維持不了貓的絕佳平衡感，腳下一滑，往後坐了個屁股蹲。
風天清和雲王？聽起來…略顯刺激啊，這時宸還在那戀愛腦，殊不知草原遍頭了吧。
也不對，風天清那麼多後宮，早就春意盎然了。
祁錦也是一臉驚掉下巴的模樣：“你…你跟陛下？”
雲王這滿臉飛揚的笑意，似乎還帶了一絲羞澀和期待。
“所以我自然需要為陛下分憂解難。祁族長也知道，陛下是不會插手宗族之事的，但此事於左氏也必須有一個交代。”
“你在恐嚇我？”祁錦絕不可能向姓左的服輸。“同為宗族，術法本源，左氏的確曾經很強大，那也是在那個女人在的時候。而左菁不過是一個靠卑鄙手段上位的小人罷了，借勢得意了這些年。這宗族是該重新排一排了！”
祁錦是不會合作的，而雲王也根本不是懷疑她，這一趟，他們的目的似乎是相同的，局勢越亂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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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氏這一邊，因為鬱江然的『熱情邀請』，時宸『不得不』上門叨擾。
“你是查案呢，還是抄家呢？！”
時宸閑庭信步，仿若自己家一般，隻是這個鬱氏真的是…人丁蕭條。
“鬱大人，你們宗族，這麼冷清？”偌大的院子，走了半天，也沒看到幾個人影。“方便拜會你們族長嗎？”
鬱江然臉色越發鐵青：“宸亦，你不要得寸進尺！”紅色紗衣仿若燃燒的怒火，精致的麵容都失了分寸，顯得有些猙獰。
“鬱大人是不想配合嗎？”時宸感受了一下周遭，的確，沒什麼人氣，甚至這個院落都充斥著一股破敗之氣。
鬱江然情緒失控，殺意驟生，正要出手，一個滄桑的聲音突然想起。
“江然，不可無禮。”一個佝僂的人影出現。“宸大人來找老身所謂何事？”
最後一個宗族族長，居然……
時宸看著麵前形容憔悴，容顏蒼老的老婦人，這居然是鬱族長。
“族長，您怎麼出來了？您不宜吹風的。”鬱江然神情突然乖巧，一臉擔憂地看著鬱族長。“您身體好些了嗎？這些事我來處理就好了。”
鬱族長伸手拍了拍鬱江然：“我沒事，你怎麼突然出宮了？不是說讓你在宮裏好好待著麼。”
鬱族長無力地咳嗽著，顯然身體相當虛弱。
“鬱族長，您身子骨似乎不太好，是得了什麼病？”時宸能明顯感覺到，鬱族長身上的破敗之氣更為濃烈，而且和周遭是一樣的氣息。
鬱江然瞪了時宸一眼，輕輕撫著鬱族長的後背：“您進屋歇著吧，這種無聊的人不理也罷。”
鬱族長搖搖頭，抬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宸大人前廳坐吧，有什麼問題我自當知無不言。”
鬱江然雖然在外都是一副囂張跋扈的模樣，但是在鬱族長麵前，卻是真的言聽計從，也是真心在擔心鬱族長的身體。
“好了，你別忙了，一起坐下吧。”鬱族長服下鬱江然遞過來的藥，氣息緩和多了。“宸大人見笑了，老身長期臥病在床，也甚少有客來訪。”
鬱族長這情況，難怪沒人懷疑她。別說對左菁下手，怕是走出門都不容易。
“恕晚輩冒昧。鬱氏一族一直比較低調，我在家之時也鮮少聽說鬱氏之事。但是同為宗族之一，似乎…有些過於蕭條了？”皇道之中，關於宗族的傳說不在少數，宸亦的記憶中也不乏宗族之事，隻是關於鬱氏，的確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