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口味還挺重(2 / 2)

司白蒅把恒澤往身後一拉,示意他收聲。

這個人很明顯就是樂阿嬤了,她麵容有些憔悴,眼神卻頗有神采,手裏在摩擦著一個手掌大小的陶罐,看起來似乎心情很是愉悅。

司白蒅的眼神落在她手上的陶罐。

恒澤打量了一下四周:“沒有什麼異常,這個樂阿嬤看起來很普通的樣子。”

“如果你跟半夏一夥的,現在你會做什麼?”司白蒅若有所思地說。

恒澤想了想:“清繳餘黨,速戰速決。”

這個院子這麼冷清……不對!!

司白蒅突然臉色一變,拉著恒澤轉身就跑。

“怎麼了?”恒澤來不及反應,差點踉蹌了一下。

“清繳餘黨,速戰速決。我們算不算餘黨?樂阿嬤這院子一個人都沒有,這就是問題。”這又是請君入甕,那個侍女怕也不是樂阿嬤的女兒。

沐泠兒和時宸那邊,怕也是有人在埋伏,司白蒅有點後悔幾人分頭行事了,這時候若是怨鬼出來搗亂,他們無異於自己送菜了。

隻是有時候,嘴開了光,說啥來啥。

一種強烈的陰冷感迅速蔓延,一股血紅的暗沉,順著天幕而下彙聚成一個模糊的人影。

“這…這是什麼?!”恒澤也看到這個突然出現的人影,他身上居然止不住的發顫,這種心裏蔓延開來的恐懼,讓他下意識想逃跑。

“季違。”司白蒅心裏有什麼在閃過。“他為什麼出現在這裏?”

恒澤臉色一變:“你…你說他是季違?季違不是死了嗎?!”

“他是死了,這很明顯是鬼。”司白蒅感覺到恒澤情緒的驟變,忘了他還是個普通人。

“不可能,怎麼會有鬼,不可能的!”恒澤神情驚懼,不住地搖頭。

“祖巫之眼,陀羅國的立身之本就是巫術,有鬼又有什麼奇怪的?”司白蒅眼下也隻能盡量穩定恒澤的情緒,否則就算他不被殺死,也會嚇瘋的。

抬手在恒澤頸後輕輕一點,穩定了他的心神。

“恒澤,站在我身後,別亂動,等會聽我的,跟我跑。”司白蒅說完,卻發現恒澤一點反應都沒有,兩眼無神,似乎陷入了幻覺一般。

“季違,讓開吧,你這樣隻會阻礙我們查清楚事情真相的。”雖然司白蒅知道這時候的怨鬼還沒有心智,但是她若出手,季違隻能形神俱滅。

季違顯然聽不進這些話,眉心的鮮血不斷湧出,眼神怨毒直勾勾盯著司白蒅,扭曲枯萎的雙手緩緩伸起。

司白蒅眼中帶上了疑惑,為什麼…他沒出手?

“恒澤,準備好,我們……恒澤?”司白蒅注意力都集中在季違身上,一旁的恒澤居然不知道什麼時候跑了。“這家夥,被嚇瘋了?”

另外一邊,跟蹤半夏的沐泠兒,此刻也陷入了疑惑,這是什麼儀式?

半夏一身暗黑色巫袍,正在血池邊上一根根點著蠟燭,身後的壁畫是燭九陰,隨著蠟燭的點亮,光線絲絲縷縷交織,斑駁的照在燭九陰的眉心之處。

血池還在咕咚咕咚湧動著,一旁皇室子弟被綁得結結實實,在牆角縮成一堆,不住地遠離血池。

“泠兒姐,這是要給他們放血?”葫生不知道半夏的目的,但是也知道這些皇室血脈多半要被當成祭品了。

有了落泠紗的遮蔽,沐泠兒可以近距離觀察半夏所畫的陣法,這是半個陣法,並不完整,但是隱隱有巫力流動。

“這血池之下有遠古巫天羅,半夏所畫的陣法,多半是要借力。”沐泠兒搖搖頭。“隻是我看不懂她要幹什麼。”

“拖過來。”半夏突然開口。

一個巫羅衛抓過一個捆的嚴嚴實實的皇室子弟,一把把他按在血池邊。

“你們都是高貴的皇室正統,高貴的血脈,可惜卻斑駁不純。”半夏露出不屑的笑容。“隻有把你們全殺了,才能湊齊可以啟動血陣的祭品。”

半夏從袖中拿出祖巫之眼,在季違和巫皇鮮血浸潤之下,它已經褪去暗沉的鐵鏽,煥發出一股幽深的光澤,就像是一顆注視著你的眼睛。

“所謂聖物,原來不過是祖巫之眼的一個眼眶罷了。”把祖巫之眼嵌入聖物之中,有如一個活靈活現的眼球,正在注視著血池邊的每一個人。

半夏眼中露出狂熱的神情:“很好,非常好,我終於等到了這一天。陀羅國供奉的祖巫,燭九陰,它真正的力量,你們這些凡人從來沒有明白過。”

時間之力,它真正的力量,是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