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醒了,我這就倒水給您梳洗。”見袁慕卿竟然自己穿戴整齊的出了門,柳兒趕緊站起身,就要去伺候袁慕卿梳洗。
“我自己來。”不等楊柳動作,袁慕卿就動作爽利地自己打理了起來。
“現在不比從前了,這些事情,小姐我能自己幹,你也能輕省些。”
說完,還朝著一臉懵的楊柳笑了笑。
見自家小姐露出了一個明媚的微笑,楊柳眼底微紅,自家金嬌玉貴的小姐,什麼時候要淪落到要自己梳洗打扮的地步了,心中不忍,楊柳不由分說的上前,就將袁慕卿手中的活接了過來。
“咚咚咚...”門外傳來了猛烈的砸門聲。
梳洗的動作一頓,倆人麵麵相覷,自己主仆二人搬到這個花安巷裏三個月了,除了昨天,這還是頭回有人來敲門,而且聽著動靜,還是來者不善。
用手按了按眼神有些不安的楊柳,示意其先去開門。
門一開,就見兩個衙役就如兩個門神一般堵在門口,見門開了,直接就朝著院裏大聲的詢問:“昨晚的動靜你們可聽到了,你對門的李家娘子報案稱自家夫君昨晚在你們院子裏一聲慘叫,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此時袁慕卿已經走到了門前,對著門外的衙役輕輕一伏,口中說道:“昨日,對門的李家娘子帶著一群鄰居已經到我家中搜查了一遍,什麼都沒有搜到,兩位官爺可以隨便打聽,昨晚來搜查的鄰居都能為我作證!”
看著眼前美貌柔弱的女人在自己麵前露出一臉無辜冤屈的可憐模樣,又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後的李娘子那膀大腰圓的模樣,這一對比,兩位官差的天平瞬間偏轉,語氣也不禁柔軟了些。
“哦?竟然還有這種事,你竟然敢誆騙我們?”
李娘子有些慌了,眼神開始躲閃,不敢看兩位虎目圓瞪過來的官差,嘴裏仍然死鴨子嘴硬道:“我是不會聽錯了,那就是我家男人的聲音,就是從她們院子裏發出來。”
“哦?你怎麼就這麼確定,為什麼不是從隔壁院子裏發出來的,莫非你大半夜的就站在我家門口不成!”
袁慕卿直接反問,直言這婦人大半夜似乎還站在自家門前,疑似動機不純,兩位官差哪有聽不出的道理,於是也都紛紛轉頭緊緊的凝視著這謊話連篇的胖婦人。
被兩位官差這麼盯著,李娘子莫名的一陣心慌,她心底本來就有鬼,張口結舌之下,還真就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因為她昨晚還真的就在門口,不過是站在自己家門口,昨晚她看著自己丈夫鬼鬼祟祟的出門,於是就尾隨在身後,眼看著這廝翻進了對麵院子裏,一開始李娘子還想大喊,不過還是忍住了,眼珠一轉,就生了一條毒計。
在原地等了好一會,想抓對麵主仆倆一個措手不及,好好的訛一筆封口費,然後自己丈夫以後,也不必花錢去那煙花之地尋歡,這眼巴前不就有個現成的嗎,不如算計一把,以後自己也能多個丫鬟使使,這大的小的,都被一股腦算計了進去,還真是好歹毒的心腸。
算盤打的乒乓響,直到聽到自己家男人的慘叫後,徹底慌了,直接就衝出了家門,開始砸起門來。
所以她心底很確定,自己家男人就是被眼前的主仆倆藏了起來,想到自己不知死活的男人,李娘子牽腸掛肚,這不,一大早就找來官差,想好好的震懾一下這兩個膽大包天的小女子,希望對方會因為年紀小,不禁嚇,就自己吐露出來自己夫君的去向。
隻是自己為什麼確信丈夫昨晚就是進了對方的院子,李娘子根本不敢說原因,就是反反複複咬死了自己丈夫就是在袁慕卿的住處。
“官差大人,您也看到了,這個李娘子怕不是瘋魔了,死盯著我們兩個孤苦無依的弱女子攀咬,這昨晚查也查過了,翻也翻過了,這麼多證人還不能證明我們主仆二人的清白嗎?”
“哼!”一臉嚴肅的方臉官差看了一眼仍然胡攪蠻纏的李娘子,嚴肅著嗓音說:“今天就不追究你欺上瞞下的罪狀,還敢再犯,耽誤我們辦差,抓你進大牢!”
這話一出,李娘子胡攪蠻纏的聲音戛然而止,眼巴巴的看著兩個官差氣勢洶洶的走了。
這時身後卻突然傳來了一聲帶著戲謔地嘲弄聲,聲音隻有兩人能聽到的音量。
“李娘子是吧?不,現在該叫你李寡婦了...”
這話一出,李娘子的瞳孔驟縮,僵硬的脖子緩緩扭轉,對上了一雙波瀾不驚,冷若冰霜的星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