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袁慕卿感覺有被陰陽到,這樣的院子老鼠來了都得含著眼淚走,可不就清清白白麼。

“什麼姑娘不姑娘的,不就是被人養在外麵的...”

話說不盡,言下之意卻很明顯,一個外室,還自稱姑娘,真真是不要臉。

眾人也都有此猜測,三個月前,是一個小廝模樣的人駕著馬車,將這如花似玉的主仆二人接到這個院子裏來的,這樣標致的姑娘家,被人這麼安置在這麼偏僻的巷弄裏,要說沒點什麼裏外裏,眾人都不帶相信一點的。

於是袁慕卿就感覺到一道道灼熱的八卦目光在自己身上打量起來,門外站著的一眾男子更是眼神肆意的盯著袁慕卿窈窕的身段,越看心底越火熱,有些忍耐力差的,忍不住喉頭都上下滑動了起來。

心中紛紛猜測起了袁慕卿的身份來,莫不是真是那風月場所的姑娘,被人買到這裏當了個外室不成,那這以後自己是不是也能與之親近親近,到時候一親芳澤也不是不可,今晚或許還真是李家娘子的男人過來偷香,然後鬧出了動靜被驚走了呢。

有些心術不正的男人也都紛紛猜想到了這種可能,紛紛眼神曖昧的細細打量起來這院子內站著的主仆倆,忍不住在心底評頭論足起來。

而袁慕卿對於別人口中吐出的這兩個字,不由得心底有些驚訝:“三兒...自己竟然是個外室?”麵上的表情不變,嘴上卻是絲毫不饒人。

“嗬嗬!我是什麼人,不用你管,又不吃你家大米,你家住海邊的嗎?”

不等袁慕卿爆粗口,楊柳就開口接道:“再胡說,我撕爛你的嘴!”

袁慕卿本來想說:“再嗶嗶,揍你!”不過意思差不多,也就抿了抿嘴作罷。

一場鬧劇散去,袁慕卿也懶得追究,自己現在渾身都疼,隻想好好的休息一下,先把傷口處理了,睡醒後再好好的捋一捋。

“小姐...”

看著小丫頭眼底的絕望和一絲死意,袁慕卿有些心驚,這古代女子太注重男女大防,此遭遇到了這樣的事情,這小丫頭的心底怕是已經生了死誌了,袁慕卿趕緊一把攔過柳兒的肩膀,將人整個帶入懷裏。

隻一個擁抱,柳兒的淚水就如決堤了一般,壓抑的哭聲,聽得袁慕卿忍不住紅了眼眶。

“沒事,哭出來吧,不用擔心別人怎麼說,小姐我罩著你!”

話一說完,一聲聲帶著悲鳴的哭泣聲,在小院中就聲如泣啼的響了起來,哭聲中充滿了絕望和無助,聽著袁慕卿心疼不已。

小心的用手輕輕的拍打著柳兒的後背:“欺負你的人已經死了,以後都永遠不會出現在這個世上,沒有任何人會知道今天發生的事情,柳兒,別怕,小姐以後會保護你!”

“他...死了?”

一邊抽噎,柳兒終於抬起了頭,與袁慕卿的目光對視。

“是,這個世上再也不會有這麼個人,敢欺負我們主仆的人,我怎能任由他逍遙在這世上!”

楊柳瞧著袁慕卿眼底的冰寒似是凝為實質,不由得眼淚都跟著一滯,有些慌張的從袁慕卿溫暖的懷抱中退了出來。

感受到小丫頭的疏離,袁慕卿也沒有強求,隻要不尋死就行,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看著,應該也不會讓這小丫頭出事,倆人默默地互相給對方上著藥,柳兒先給袁慕卿的雙手上了藥,檢查了一下身上,幫著上了藥,輪到袁慕卿想幫她,確是怎麼都不肯,緊緊的攏住自己的衣物,嘴裏連連說著要自己來。

瞧了小丫頭一會,袁慕卿也沒有忤逆對方的意思,而是執筆寫了一個藥方,交到了楊柳的手中,讓其第二天一大早就去抓藥,然後煎來喝了,直言不諱的說了這是避子湯。

柳兒聽的小臉煞白,默默的顫抖著雙手接過藥方,咬著唇就退出了袁慕卿的屋子。

此時已經躺在床上的袁慕卿已經緊緊的閉上了雙眼,腦海中思緒紛飛,在過去的兩段穿越記憶中反複跳躍,一會是現代二十一世紀的高樓大廈,自己坐在寫字樓裏加班到深夜的景象,一會又是萬花宗裏日夜伺弄花草的悠閑日子,最後被當成無足掛齒的小卒舍棄在秘境之中的無助樣子,心底的怒和哀不斷交織著,緩緩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鼻尖就聞到了一陣熟悉的藥香,輕輕吸動鼻翼,這是昨天自己給柳兒開的避子湯。

輕輕起身,也沒有去驚動外麵熬藥的柳兒,自己穿戴好了衣物,隻將頭發輕輕挽了一個髻,就打開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