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是沒有辦法理解蔚雪芬的自尊心為何如此的卑微,但是她也不想這家散了,唐方禮去認了另一個兒子,那麼她和葉晨晨呢,多委屈?
不單單是因為這點‘私’心,無憂不想這個家散了,或許更是因為她骨子裏,還是認這個家的。
無憂看著爺爺,想等她爺爺表表態,向來在這個家裏不做聲像個隱形人一樣的老爺子,此刻卻顯的格外堅定:“他敢。”
有了這句話,蔚雪芬瞬間像是得了一塊免死金牌,和唐方禮離婚,她離不起。
‘女’人一旦到了她這個年紀,什麼資本都沒了。
生過孩子,身材走樣了。
家長裏短,氣質消失了。
光‘陰’如所,青‘春’不在了。
這些年,她開始平庸又庸俗,和每一個‘婦’‘女’一樣她身上散發著唯一的魅力,就隻剩下母‘性’的光輝,可是男人不需要這種光輝,更不需要一個拉扯著四個孩子的母‘性’的光輝。
而唐方禮不同,歲月讓他更成熟,讓他事業有成,讓他身居高位,讓他人脈廣通,讓他見識高遠,他身上散發著的,是成熟男‘性’的魅力,不說同齡‘女’人,就算是小姑娘也是趨之若鶩,他想要再娶,輕而易舉,而她想要再嫁,難於登天。
蔚雪芬清楚的意識到這點,更重要的是,她不想這家散了,她不想自己賴以依靠的支柱沒了。
她為此,甚至不惜求自己最恨的人,當然,現在不是了,現在她最恨的,是那個未見過麵的狐狸‘精’小三。
唐興華是不會讓兒子兒媳離婚的,他雖然是個農民,但是他清楚的知道,這事情是唐方禮的錯,就算真要離婚,也該蔚雪芬離,所以,他明確的表示了自己的態度:“等他回來你告訴他,他要是想要離婚,我就喝‘藥’。”
“爺爺。”
無憂大驚。
唐興華板著臉背著身出了房:“我先回去,你就原話帶到。”
“爸我送你。”
“不用,你也別難過,這事情他不給你個‘交’代,我這個做公公的也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爺爺,我送你。”
無憂追了過來,卻被蔚雪芬叫住:“無憂,你先留一下,我讓你表哥送爺爺回去,葉瑾,你送歡歡爺爺回去。”
葉瑾站起身:“親家爺爺,我送你。”
“那就麻煩。”
爺爺走了,葉瑾哥哥走了,客廳裏就剩下一屋子‘女’人和舅舅,無憂坐下,就聽見蔚雪芬嫂子義憤填膺道:“你們這個爸爸太沒良心了,真是太沒良心了。”
舅舅開口攔了她一下:“你就少說兩句了,我們先去買點菜,回來給雪芬和孩子做個飯,雪芬也和孩子們說兩句。”
“走吧。”外婆也站起了身,舅媽歎息了兩口,跟著出去。
客廳這下隻剩下無憂和唐歡歡蔚雪芬娘仨,蔚雪芬抹著眼淚,哭的淒涼。
“你們已經是大孩子了,曉尚我是不讓他知道這件事,他知道了也不懂,媽媽說句實話,媽媽不想這個家散了,你們肯定也不想的,媽媽就是想你們勸勸你們爸爸。”
“媽你還真能忍?”
唐歡歡冷怒一句。
無憂沒吭氣。
蔚雪芬眼淚刷的落了下來:“歡歡,媽媽不想這個家散了。”
“你怕什麼,我們都跟你,唐無憂,你表個態。”
“啊?”無憂一怔。
唐歡歡表現的幾分不耐煩:“你說句話啊。”
“我……我……”無憂憋了半天,看到蔚雪芬這樣傷心,忽然覺得自己在她麵前像是有罪一樣,“我見過那個‘女’的。”
半晌,她終於鼓足了勇氣,蔚雪芬卻大驚失‘色’,連帶著唐歡歡也震驚了。
“唐無憂你說什麼?”
無憂後悔了,一時衝動說了實話,可是現在事已至此,她也隻能硬著頭皮:“我見過那個‘女’的。”
“唐無憂你瘋了你早不說?”
“歡歡,你別說話,無憂,媽媽問你,你真見過那個‘女’的?”
無憂悶著聲點點頭。
“她,她長什麼樣?”蔚雪芬問這話的時候,聲音都是不自信和顫抖。
唐歡歡憤怒的打斷了她:“媽你現在問她長什麼樣有什麼意思,你說能長什麼樣,就一狐狸‘精’樣,唐無憂,你告訴我那‘女’人住哪裏?”
無憂搖搖頭:“我不知道,我在醫院見到她的。”
“醫院,無憂,媽媽求求你,告訴媽媽多一點,媽媽已經沒有尊嚴的想要維持這個家了,媽媽想去求求那個‘女’人,放過我,放過我們這個家,媽媽不能沒有這個家,不能沒有你爸爸。”
唐歡歡看著蔚雪芬痛苦哀求的樣子,紅了眼眶,負氣坐下。
無憂猶豫著,該不該說,其實不說,唐方禮自己也會說的,或者蔚雪芬自己也會去調查的,她說不說都一樣。
“媽,其實我隻是遠遠見到她。”
“無憂,你要媽給你跪下嗎?”
蔚雪芬情緒‘激’動起來,順勢滑下沙發,無憂慌了,忙上前抱住她:“別,媽,我說的是真的,當時她的孩子在動手術,我遠遠在手術室外看到她的。”
“孩子,誰的孩子?”
蔚雪芬無比敏感。
無憂咬著‘唇’,雖然沒說,表情卻告訴了蔚雪芬一切。
“你,爸~爸的?”
唐歡歡也震驚的無以複加:“唐無憂,真的是,爸爸的?”
她的聲音幾分哽咽。
無憂沉沉的點了點頭:“是。”
蔚雪芬隻覺得一陣天轉地旋,倒在沙發上,暈厥了過去,唐歡歡和唐無憂焦急的呼喚聲,都變的來自天空一樣遙遠,蔚雪芬覺得,自己大約是要死了,心髒很痛,很痛,同到每一口呼吸都費力,如果死了也好,一了百了,至少不用麵對這樣殘忍的事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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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見,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