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本來窩了一肚子火,將他往旁邊一推,出了門。
老鴇見了阿秀,態度殷勤,笑得諂媚,還把剛才收的銀子一並退回,阿秀接過手,把郝秀才的那部分還給了他。
郝秀才怔怔接過,還有些沒緩過來神,暗暗告訴自己,他的這個鄰居日後不得了!
等到邱湛出來,已是穿戴整齊,在看到郝秀才時,皺眉問道:“他怎麼在這?”
郝秀才汪著眼,心下喊苦,剛剛還讓人將我打出去,這麼一下就沒印象了。
邱湛把阿秀送回了家,才離開。
天也漸漸熱了起來,阿秀院子裏的種下的幾株幼苗,長勢都還不錯,巷子裏的那棵老樹也是蔥蔥鬱鬱的,枝葉間的知了也起了勢,準備一場浩大的鳴唱。
阿秀這日做了點酸梅子湯,分給隔壁左右,郝秀才見了這酸梅湯眼前一亮,天熱喝這個正好,她又熬了糖漿包了山楂連帶著飲品,一起拿了些給隔壁的王春花,在她腿腳不便的時候,多虧她給她捎帶菜。
做完這些,她見時候差不多了,拿出一套幹淨衣裳,收拾一番,準備雇輛馬車去右相府,秦青芝和她脾性相投,既然她相邀,阿秀是一定要去的。
剛走到巷子口,一輛朱輪華蓋車候在了那裏,趕馬的小廝顛顛上前,還沒等阿秀反應,已把她手裏的東西拿了過去。
“何娘子,我家大爺專門派我來接你的,請上車吧。”
阿秀隻好點了點頭,提裙踩在車凳上了車,馬車行駛了一會兒就到了右相府。
守在門前的婆子見到阿秀後,上前欠身把人引進了府中。
每進來一客,門房都會高聲報來人身份姓名,當阿秀進來時,高亢報出“何娘子”三字時,園裏的賓客都停下交談,暗奇這何娘子是哪個人物。
阿秀不管旁人是什麼目光,隨著引路婆子走到一處女賓席坐的亭軒裏,剛還語笑喧闐的眾位貴女們,都安靜下來,不住拿眼打量起這個臉有印跡的女人。
“這女人是來做什麼?”
“怎麼請這樣的人來?”
“哎喲!看她那臉真瘮人,怎麼好意思出門。”
阿秀不理會這些嘈言嘈語,那些人見她一點反應也無,反覺沒趣,又竊竊聊起別的。
“怎麼今天沒見姚娘子來?”不知是誰先開口問了句。
“你不知道?”
“知道什麼?”
一時間眾貴女貴婦們提著神,探著脖兒,臉都開始活泛起來。
“我那天在街上碰到了她,還準備和她打招呼,見她行色匆匆的,就好奇跟了上去,發現她去了一個胡同,然後進去了就沒出來,當時我存了疑心,後來多方打聽才知道,她被趕出了邱府!”
驚聞!立刻讓這些無所事事又愛打聽小道消息的女人們沸騰了。
“怎麼會?邱府又沒別的女人,她不是最得寵嗎?”
“得不得寵,你又知道?難不成你趴在她床底下聽了?”
女人們捂著帕笑了,這話說得連阿秀都要笑了。
“要我說,肯定是得罪了人了。”
“得罪了什麼人,連邱家郎君都護不住?”
先前說話的女子眼睛一翻:“你把你家爺們的那個小魚仙發賣了,看看他怎麼治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