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又是一陣狂笑，夾雜著男聲女聲，熱鬧喧闐。
“那就多謝了，以後有事小弟必不推辭。”潘淵舉杯一飲而盡。
“好說。”邱湛回飲一杯。
知道他今天是不準備開葷了，劉子賢忙指了個皮相較好的丫頭，去到邱湛身邊倒酒。
到了下半場，在場之人酒意已有了七八分，劉子賢趔趔趄趄到邱湛跟前。
“哥哥怎麼舍得把淺淺姑娘給了那家夥？是不是膩味了，等過段時間荷香院還有批新來的，我跟那老鴇打個招呼，把最好的留給哥哥。”劉子賢紅亮著臉，顯然已是有些醉了。
邱湛也不接他的話，笑道：“喝成這樣，還說酒量好？”
“不打緊，那幾個已經不行了，來！我倆再繼續喝。”說著就要往杯中倒酒。
“你喝吧，我回了。”邱湛回道，其他幾人都醉得人事不知，也省了招呼。
出門前，下人收到他的示意，明白是讓他們照看著這幾人。
“公子！”
嬌軟的聲音將正準備下樓的邱湛喚住。
“淺淺一直心悅於公子，不敢奢求名分，哪怕作奴作婢，隻要伴在公子身邊就好。”
女人一襲粉衣薄紗，腰間絲絛隨風而起，珍珠耳墜在月光下流光閃現，目中含情，眼角藏愁，一副不勝之態，最能激起男人的憐惜。
“你跟了我不少時候，若是你想脫離這荷香院，我可以幫你贖出來，如何？”
“那我可以留在公子身邊嗎？”
“我可以答應你一件事，給你幾天時間想清楚，不要奢望不可能的，不然這條件可就作廢了。”
淺淺看著男人離去的背影，慘然一笑，直到他消失仍佇立在那裏，遇上他得他片刻的憐惜，於她來說就如同做夢一般，現在夢也該醒了。
不知道像他這樣的男人，最後會被什麼樣的女人給治住。
邱湛進到內院，站在台階下，看著窗紗透著微黃的光亮，不知道她睡下了沒有，站在院子裏吹了會風，才推門而入。
床上燃著一盞細燭，簾幔放下，隱約可看見床上的身形，她倒自在，獨自個先睡了，邱湛心中不快。
阿秀其實睡得並不踏實，門推開時就知道是他回了，連帶著熏得房裏都是濃烈的酒氣。
隻不過還要佯裝才醒的樣子，假意問道：“大爺回了，要沐浴嗎？我去讓人備水。”
“嗯。”
邱湛這才發現身上酒氣很重，再看她的樣子，似是忍耐。
不一會兒，下人們將熱水備好。
邱湛一路解開衣襟往屏風後走去，接著響起了嘩啦的水聲。
阿秀看著地上淩亂的衣物，隻好披著外衣，一件件將它們拾起放置好，最開始裏麵還傳出水聲，現下卻悄然沒了動靜，她輕移到屏風處向裏探了一眼。
邱湛下半身浸在水中，雙臂左右張開搭在桶沿上，微仰著頭閉著眼睛，珠水淋漓在他健壯勻稱的身上。
她無聲息地背過身，暗鬆了口氣，他要有個什麼意外，她隻能一輩子困在這裏了。
身後傳來大的水聲響動，知道是他起了身，阿秀忙往床塌處走去。
“衣服，遞一下。”男人的聲音低啞。
阿秀隻好從櫃架上拿了一套幹淨的衣裳，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