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湛出來,衣帶隨意係著,發尾還沾著濕氣,坐到床榻上看著她。
阿秀被他盯得不自在了,忙說:“我給大爺把頭發弄幹。”
她拿著一塊大的方巾,將他的頭發裹在方巾裏,輕輕揉搓,以待將頭絲間的水分吸幹。
他背著她,任她動作。
“頭疼,揉揉。”
阿秀困得緊,想打個哈欠還得忍著,現在還要替他舒緩頭痛。
雖然心裏不情願,也隻能照做,在沒找到離開的機會前,她是不能輕易得罪他的。
她並著中指同無名指,在他的太陽穴輕緩打圈。
綺羅紗帳微浮動,袖間暗香輕拂鼻,邱湛閉著眼睛,安然享受這一刻的舒逸。
“可好些了?”身後傳來女人關切的聲音。
“嗯,睡吧。”
阿秀如逢大赦,終於可以躺下了。
此時外間的蠟燭也在這一刻燃盡,驟然光滅讓她的眼前一片黑魆魆,無意中摩挲準備躺下,卻無意碰到衣料下一片溫熱緊繃的觸感。
她忙將手縮起,不敢再亂動,順勢躺了下去。
不一會,睡意卷了上來,迷迷糊糊中感覺胸口沉悶,阿秀才發現,邱湛把整個臂膀都壓在她身上。
她睡覺最不喜歡被束,睡相也不好,有一點幹擾就睡不熟,當下,用手將男人的胳膊緩緩從身上拿開。
可眨眼的工夫,那胳膊又纏上了,直接將她帶到懷裏。
“我讓人傳話,說我會回。”
男人呼出的氣息,帶著微醺的酒氣和薄荷香,吹在耳根下氧梭梭的。
阿秀這才明白,他是怪自己沒有等他回就睡了,看他的樣子,今天定是喝了不少。
她懶得理他,也不答話,背著身子假寐。
後麵的身體越來越炙熱,邱湛把頭埋在她的頸間,舌尖舔舐,那微凹處已是濡濕一片。
“不行……我來那個了。”
這葵水的日子,她都忘了,感覺到腹部墜痛,下身一股暖流,才知覺。
邱湛一愣,想著她今日早歇也是因為這個,原本還有些情緒也都消散了。
“我出去會兒,你先睡。”
不知他去做什麼,半天才回,身上帶著濕氣,迷糊著懶得去問,被他攏在懷裏睡了過去。
就這樣又過了兩天,邱湛白天基本不在家中,她沒事就在廚房裏浸著,下人們都疑惑大娘子怎麼天天往後廚跑。
打小的時候,她就嘴饞甜食,但精致的點心,相應的食材也更精細多樣,所以從前在家中的時候,隻能做些簡單的。
因為曾經難得,所以現下對這些材料更看重珍視,即使是試手,也會把一切都計量好,按著心裏思考的步驟,一次次嚐試著。
經過兩日的練手,研製出了一道甜品,外皮碧翠透亮,如荷中露珠,裏麵是嫩黃的果餡,頂部撒上一些曬幹的桂花蕊,色香俱有了。
阿秀做了兩份,一份分給下人,嚐過後都道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點心,另一份是留給邱湛的。
畢竟他的嘴金貴,天南海北的東西都吃過,也不會像下人們一樣有所顧忌。
吃過晚飯後,見他還沒回,阿秀拿起一話本子在燈下隨意翻看。
紫桐進來添了些茶水,剪了燈芯,想了想還是開口道:“夫人,剛我聽綠屏說,她看見大爺去了表小姐那屋。”
“嗯,知道了,下去吧。”
紫桐欠身退出,輕掩上房門,娘子今日做了點心,桌上的那份定是留給大爺的,卻被那邊給攔了去,這表小姐的心思,家下人都知道。
又看了會兒書,阿秀眼中微澀,放下書正準備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