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湛走到她的跟前,俯身在耳根下小聲低語道:“再有人欺負你,隻管打死!”
說完一甩衣袖大步離去,緊接著他身邊的人也跟著退了出去。
他那話是什麼意思?
“娘子……”翠喜擔憂地輕喚一聲。
此時,阿秀才感覺到臉上一片濕涼。
“我去給娘子再添碗飯吧,這飯有些涼了。”紫桐說道。
“不用,涼了才好呢!”仿佛剛才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她繼續用飯。
晚上,福滿嶽的公子劉子賢在酒樓宴請,包廂內,金燦輝輝,絲樂繞梁,桌上酒饌珍肴,歌姬舞伎妖嬈獻媚,一派靡靡之像。
在座的幾人都是這永安縣中出了名的膏粱子弟,三五不時就聚在一起喝酒,在那溫柔鄉中賞花玩柳。
“哥哥這幾日忙些什麼,昨日那淺淺姑娘還問你來著,讓佳人掛念可就不對了。”劉子賢打趣道,他跟邱湛一直走得比較近。
“公子快別拿我玩笑了,明明是你饞酒了,旁人喝不過你,想找湛公子來陪你喝,不過拿我作幌子。”
說完場內幾人都撫掌大笑,連連搖頭。
開口的是一粉衣女子,雲堆翠鬢,小巧的耳垂下珍珠耳墜輕輕晃動,婉笑輾轉間風情勾人。
粉衣女子為身邊的男人斟滿一盞清酒,端起遞於男人嘴邊:“公子請飲。”
男人紫金冠束頂,懶散坐臥,見女人遞來酒,就著她的手一飲而盡,喉結滾動,唇上也因酒色晶瑩潤澤。
“公子今晚就歇在此處吧,讓奴家好好伺候一番……”女人一臉嬌羞,連兩邊的耳垂都染上了粉色。
邱湛在風月場上也是有一號的,從前什麼沒玩過沒見過,這淺淺算得上跟他時間最長的一個了,自他梳櫳後也沒接過別的人。
“公子怎麼這樣瞧著人家,我臉上有花不成?”淺淺笑道。
她掛牌那天,生怕自己被那些又老又醜的男人包下,後來媽媽把她帶到他的麵前,見他是個既年輕又英俊的人,而且還是邱家的公子。
當下喜之不盡,這麼樣的男人,是她再也求不來的。
就算讓她白給身子,她也願意。
“去給潘公子倒杯酒。”邱湛把玩著手裏的果子,說道。
女人頓時一愣,咬住下唇,眼裏閃著點點淚光,心裏明白他的意思,卻不敢多言,隻得起身到潘淵身邊,跪坐著倒酒。
潘淵是永安縣縣太爺家的幺子,早就垂涎淺淺的美色,隻因她是邱湛的人才沒去招惹,從前他開玩笑,開口要過一次,那淺淺嗚咽兩聲,邱湛便也沒再說什麼,此事也就作罷了。
“元甫兄弟今日割愛,讓小弟怎好意思。”潘淵笑道。
“我說你就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了,咱們都兄弟相稱了,還講這個。”劉子賢嚷道,“再說了,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咱們哥兒幾個有什麼不能共享的。”
其他幾個聽了起哄笑道:“這話你敢讓你後院的那位聽見?”
“管球那母老虎,遲早休了完事。”
眾人知道他也隻敢過過嘴癮,他在他們中間是出了名的懼內,主要是打不過,聽聞他娘子家是開武館的。
“我說你小子也學點功夫防身,要不我教你兩招。”邱湛笑道。
“哥哥你是不知道……不是沒試過這法子,不然打得更狠……”話已說出口才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