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睡在沼澤上的人們(2 / 3)

哈哈哈哈。他急轉的表情實在可笑。

“那麼,接下來我們這幸福的一對是不是需要感恩呢?你們最應該感謝誰呢?因為他們,你們才有了今天……”

男方的父母沒有來,所以,隻是新人對伯爵夫婦的答謝禮。新娘說她十分愛伯爵和伯爵夫人,從來沒有這麼愛過,新郎說感謝伯爵和伯爵夫人勝過了感謝親生父母給予他生命。最後他們互相擁抱。新娘親吻了伯爵夫人的臉頰,然後她抱著伯爵,仔細端詳之後也受了伯爵同樣的吻,突然,她吻住了伯爵的嘴唇。於此同時,新郎也把嘴唇貼在了伯爵夫人唇上,不過時間很短。

特莫儒爾看著這一幕點點頭。伯爵夫人嘴角淺淺的笑。差不多了。

在歡笑聲中司儀又接過話頭,當然,是先還是抱怨了一下自己不是女方的親人。“……互簽了婚書之後,雙方的祖先之靈都會庇佑這幸福的一對兒……”

特莫儒爾點點頭,伯爵夫人更加淺淺的笑。

妙無憂的瞳孔一縮,他像一隻看見獵物的狼,嘴角閃閃的發亮。“伯爵夫人真漂亮啊!”他對身邊的胖子說。

“當然,當然,不瞞你說,她是我的幻想呢!”胖子帶動妙無憂大笑道。

尼沃塔卻不以為然,“新娘和伴娘才漂亮呢。”

“這麼說,你小子動心了?”妙無憂盯著伯爵夫人問道

“這有什麼不對嗎?”尼沃塔的眼睛同樣沒有在妙無憂的身上。

然後妙無憂和尼沃塔又都笑了。

特莫儒爾默默注視著這一切,任由這場麵歡快下去。伯爵夫人似乎是開心極了,她擁抱了伯爵一下,用她那戴著婚戒的手撫摸伯爵的臉龐。伯爵欣慰的笑了。

沙曼先生默念著婚書上的話,請別介意重溫一遍:再續前世的緣債,用生命去補償這份愛,直到有人歸於塵土,神將會賜福那顆孤獨的心,讓他有所安慰。

我們一定要不折不扣的執行神的旨意,沙曼先生想。

亞娜羅默默的跟在新娘左右,多次嚐試之後,她不再想她的父親了,願神眷顧他。不過亞娜羅不再頭痛了,剛才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差點昏過去。也許夜裏受了風寒。這時他聽到司儀說:“趁著所有人都高興,我提議大家先舉起酒杯祝願我們的新人,同時讓我們盡量的釋放我們的激情。婚禮上不必拘禮,熱鬧開心是最重要的。”亞娜羅微微的詫異,一般來說禮成之後大家才會慶祝的,司儀明顯沒有按照常規的程序來進行。但是,對於一個小姑娘來說是不會認為這有多麼重要的。所以她沒有在意。

誰會在意呢?伯爵夫人想。

有一隊侍者立刻端著托盤在人群之中穿梭。來回幾趟之後人人手裏都有了酒。時間稍微有些長,不過沒有人介意。

“為新人幹杯。”司儀說。

“為新人幹杯。”人們紛紛附和著清空了酒杯。

這是尼沃塔第三次喝酒了吧,他一點也沒有猶豫,“為新人幹杯”,尼沃塔一飲而盡,比前兩次熟練得多。之後,尼沃塔覺得真如司儀所說,他的激情要被釋放出來了。

新人們喝完他們杯中的美酒,侍者便把酒杯收走了,又占用了一些時間,這就是不按程序辦事的結果,要是在宴會廳,就不用這麼麻煩了。

“太突然了,昨日還行同陌路,轉眼之間我們就成了夫妻了,命運真是不可思議啊。”慕齊說:“我是慕齊,很高興成為你的丈夫。”

新娘子樂了,隨口說:“你喝醉了。”

“是醉了,但不是酒,是你迷人的容顏讓我如癡如醉。而且,瞧,這古堡多麼迷人啊。”

“是啊,一想到馬上就要離開這裏了,我就難過地想哭,這裏有愛我的父母,有我成長的足跡,有我最要好的朋友和最美的記憶……”

“相信我,這些我都能體會,還記得我的誓言嗎?我愛你就像,不,要勝過愛我自己,所以我決定永遠陪你留在這古堡裏。”

“咦!你說什麼?你是這麼說的嗎?要陪我永遠陪你留在這古堡裏?”

“是的,我說到做到。”

“這可不行!”新娘說。

“為什麼?”

“我們不是要回到摩森嗎,那是你的家啊,”

“不,你在哪裏哪裏就是我的家。”

“可是,這不合規矩啊,我們怎麼能住在娘家?”

“因為我是入贅過來的。”慕齊說。

“入贅?怎麼,我們這邊怎麼不知道?沒有人告訴過我啊。”

“當然不會有人告訴你的,這是我臨時決定的,就在剛才,我決定不回摩森了。是的,要讓你離開養育了你二十年的父母,離開你生活了這麼久的家,一想到如此,我就不忍心。所以我決定留在這裏。”新郎動情的說。

“可是,我討厭老是呆在父母的身邊,討厭每天都生活在同一個地方,那多無聊啊!我們還是回摩森吧。”新娘毫不領情。“再說,臨時的決定是不被認可的。如果程序沒走到,神是會降罪的。我們兩家也會被恥笑的。”

“這一點請放心,我早就征得父母的同意了,而且,需要的一切文件來時已經準備好了,馬上,沙曼先生就會提出請求的。”慕齊說。

他們的話前後都存有巨大的矛盾,隻可惜誰都沒有注意,或許是他們真的醉了。

“不不不,回摩森吧……”

“不不不,留在古堡……”

“如果愛我就聽我的”兩人同時說。

他們的爭論絲毫沒有影響任何人,也沒有影響尼沃塔,尼沃塔酒勁兒上來了,他一個人要往亞娜羅那邊走,這時背後有人拍了他一下,尼沃塔一回頭,笑了。

“是你啊!剛才你去哪裏了?幸虧是白天,要不被你嚇壞我了,一會兒突然不見蹤影,一會兒又突然出現。”

“我一直就在你身邊啊,隻可惜你一直看著新娘和伴娘,聽你這話,你試圖尋找過我嗎?”

“是啊。”

“為什麼找我呢?”

“為了向你道歉啊?”

“你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情了嗎?為什麼要向我道歉呢?”

“為了這個啊,”尼沃塔自覺不自覺又抓住了對方的手,“剛才,就這樣,我覺得很失禮。”

女士笑笑問,“你為什麼抓我的手啊?”

“這——是——我也不知道!”尼沃塔說。

“嗬嗬嗬嗬……我接受你的道歉和解釋。可是現在呢?”女士搖搖胳膊,帶動尼沃塔的臂膊晃悠。

“哦,我忘記了。”尼沃塔說道。卻沒有放開了那位女士的手。

“嗬嗬嗬嗬……,”女士又笑了問:“你像是要去那裏啊,是去找伴娘說悄悄話還是想去攪和人家的婚禮啊?我看像後一種,不過,伯爵的好脾氣像旱季的雨水一樣稀有,我想他不會再容忍你的冒犯了。”

“沒有,不是你說的……”

“可是我看你沒有老老實實在原地啊……”

“我想去找你道歉,”

“不是道過歉了嗎?”女士把涉世不深的尼沃塔搞的暈頭轉向。

“可是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尼沃塔說。

“那我隻告訴你啊,”說著女士上來趴在尼沃塔耳邊,“我叫摩尼斯苔兒。”低低的聲音襲著香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