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璃與楚玉跟著大丫鬟一直走進了棲鳳苑的寢宮,便看見了白夜的母親——辛夫人,原來此處正是她的寢宮,而南夷王也正在此處養病,可見南夷王對這位辛夫人的信任程度有多深。
潔白的紗罩著朱紅色的鸞鳳床,隱約能看到南夷王躺在床上的身影,床邊站著兩個隨侍的侍女,白夜也站在床榻邊上,等著楚璃二人。
楚璃與楚玉給辛夫人施了禮,跟著她走到了床前,隻見她輕輕抬手,兩名侍女便掀開了床紗,楚璃也看到了南夷王,正麵色發青,微睜著眼睛,嘴唇上也泛起一層浮皮,有些幹裂的微張著,就那樣虛弱的看向楚璃,同時,有些嘶啞的嗓音響起:“楚姑娘,我知道你現在已經就任蛇教聖女了,而且,還是杞國皇帝禦賜的名醫,不知你能否將本王的病醫好,若能醫好,本王定會好好的嘉獎你,若醫不好,你可能也不能平安的走出這王宮。”
楚璃聽完南夷王的話,頓時感覺有些好笑,南夷王都已經病成這個樣子了,還想著威脅給他治病的醫者,他怎麼就不想想他的性命,現在不就在自己手中嗎?
“大王,您能不能好起來,我現在可不知道,還沒給您診脈,也不知道您的病因何在,您讓我如何回答呢?至於其他的事,您就少操些心,這樣對您的身體恢複是最好的。”楚璃說完,也沒征求南夷王的意見,便把手指搭在了他的手腕上。
診上脈後,楚璃的眉頭越皺越緊,南夷王還想說些什麼,卻被楚璃抬手製止了,仔細的感受著從指端傳來的跳動感,結合南夷王麵部的狀況,楚璃心中已有了初步的判斷,但為了更加確定自己的判斷,還是問道:“大王此舊疾是何時染上的,又是如何染上的,可否告知?”
“楚姑娘,莫非你已有治病之法?”辛夫人聞聽楚璃說出此話,有些欣喜的急忙在旁邊問道。
楚璃不慌不忙的說道:“回夫人的話,我還需知曉此病的來源才能判斷。”
“那還是三年前,大王微服出宮去體察民情,在突然得知我又懷了身孕時,匆匆忙忙趕回宮中後,當夜,便開始上吐下瀉,臉色泛青,傳了宮醫來看,卻並未看出什麼端倪,後來,聖女大人也過來看了,隻說是因匆忙趕回宮中,勞累所致,便讓宮醫開了一些滋補的湯藥喝了,自那以後,大王每隔數月便會有一次這樣的情況發生,喝些滋補的湯藥便會好轉,隻是犯病時的症狀越來越重,而且,次數也越來越頻繁,現在即使喝了滋補的湯藥,恢複起來也很是緩慢。不知姑娘能否看出此病的由來啊!”
“若我判斷沒錯的話,大王此種狀況,並非是疾,而是中毒導致。”楚璃語氣篤定的說道。
一石激起千層浪
“這怎麼可能?”
辛夫人與白夜異口同聲的說道。南夷王也驚的瞪大了眼睛,下毒,誰敢給自己下毒?而且是接二連三的下毒,隨即腦海中便依次出現了身邊所有人的身影,想想好像都有可能給自己下毒,又覺得都不可能,便又抬眼看向楚璃與辛夫人。
“楚姑娘確定大王是中毒所致?”辛夫人再次確認道。
“是的,此毒名為‘烏艮散’,乃是一味攻毒之藥,但若是正常人服用後,便會中毒,出現大王這樣的症狀,而且,此毒乃慢性毒藥,隨著服用的劑量次數增加,身體中的毒素會越聚越多,從而導致症狀加劇,慢慢的中毒而亡,而且,大王身中此毒應該不是三年前開始,大約已有十幾年了,而且,大王子嗣稀少,且四王子身體孱弱,也都與此毒有關。”
楚璃此語一出,三人又是一驚,南夷王十幾年前就已中毒,真的有些讓人難以置信。
“楚姑娘,若本王十幾年前就已中毒,怎會一直不曾發作,直到三年前才第一次發作?而且,本王這十幾年來卻實未有子嗣,那連兒又是從何而來?”南夷王有些懷疑楚璃說的話。
“大王十幾年前中毒之時,藥量甚微,且大王年輕體壯,身體抗禦能力強大,雖子嗣受到影響,但也未有症狀發作,而三年前,辛夫人懷孕前的一段時間,可能大王調理了身體,從而使夫人受孕,下毒之人也許是受到夫人懷孕的刺激,便突然加大了藥量,而大王的身體在十幾年毒藥的摧殘下,早已虛弱,再加上微服出訪,又匆忙趕回,車馬勞頓,便爆發了症狀。”楚璃一邊思考,一邊給南夷王解釋道。
南夷王想了想,在辛夫人懷孕前一段時間,似乎真的調理了一段時間身體,正想著時候,便聽辛夫人說道:“大王,你那段時間就是隨妾身服用了很長時間的滋補品,連兒也是那時有的,可想起來了?”
南夷王點點頭,再次問道:“楚姑娘,那這毒……”聽楚璃說了這麼多,而且,說的都對,南夷王也卸下了對她的懷疑,把開始時對她的威脅也早就忘到了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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