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天高雲淡,鳥語花香,楚璃與東方瑾帶著眾侍衛,並未打擾其他人,在黎明破曉時分,悄悄的離開了蛇穀,縱馬向明昭城趕去。
白夜早已在白淺行刑前,便拿到了蛇豆花密謀造反的證據,連夜趕回了朝中,白淺也許是想早些與蛇豆花團聚,也許是有些憎惡白宇,這個蛇豆花與別的男人生下的孩子,不想讓他瀟灑的活在人間,在白夜審訊之初 ,便全數交代了他們謀反的事實,並說出了藏在蛇豆花聖女府中暗格處的證據所在。
白夜趕回明昭城後,將證據取出,連帶著道觀中的兩個道士,以及白淺簽字畫押的供紙,一並交給了南夷王。
南夷王知道此事後大發雷霆,當即便處置了幾位參與密謀的高官,也因此事被氣的舊疾發作臥床不起。
楚璃與東方瑾回到明昭城時,蛇豆花密謀造反一事早已塵埃落定,因蛇豆花與白淺以身首異處,而且二人皆是蛇教中人,便不再追究,但二王子白宇以及蛇豆花暗中拉攏的一幹官員,都已被南夷王下獄,由於白宇身為二王子,乃王室血脈,不便打入天牢,於是就被單獨關押在宗廟之內,隻有一名隨身婢女服侍,就連吃穿住用都要自己動手了,唯一值得慶幸的,便是南夷王念在王室血脈稀薄,並未要他性命,也未將他驅趕出王族。
當白夜再次見到楚璃時,便是聽說他們回來後,前來尋求楚璃幫助,為南夷王治病的。
楚璃抬眼看了看這位南夷朝僅剩的唯一一位能繼承王位的大王子,心中有些詫異,按理說,南夷王病重,不正是這位大王子心中所想嗎?他為何還要求自己前去醫治南夷王呢?
難道是想……
“不知大王子是為何意?”楚璃並不想繼續猜測下去,直接開口問道。
“沒有,沒有,楚姑娘不要誤會,我隻是想請姑娘去看看我父王的病,畢竟你是杞國禦賜名醫,目前,我南夷朝中醫者對父王的舊疾,也隻能壓製一二,並未有太好的辦法,而大長老早已有言在先,不再出竹寨,我怕是請不到她老人家,所以,才冒昧的懇請姑娘一句。”白夜麵帶微笑誠懇的說道。
“哦,難道大王子就不想早日登基?”東方瑾在旁邊有些揶揄的問道。
“哎!東方大人可不敢妄言,其實,我隻是不想讓父親如今的江山落在那個惡毒的女人手裏,現在,父王膝下隻剩下我與四弟能幫他分憂,而四弟年紀尚幼,僅有三歲,且身體孱弱,故而,我仍是希望父王的身體能好一些,在治國一事上,我要學習的地方還很多。”白夜很是謙虛的說道。
東方瑾與楚璃都有些看不懂白夜了,也不知他說的哪句話才是真的,但楚璃也不想管他真的假的,作為醫者,她沒有拒絕病患的道理,便對白夜開口說道:“讓我去給南夷王看病可以,但我不會以蛇教聖女的身份去,因為,師父有言在先,蛇教從此不再參與你們朝廷之事,所以,我隻是杞國的醫者,而且,我也不能確定能不能將南夷王的舊疾治好,畢竟是多少年的舊疾,以前蛇豆花都沒有辦法的病,我也隻能試試看。”
白夜聽說楚璃答應前去給南夷王看病,已經非常高興了,連忙抱拳行禮,感謝楚璃的仁愛大義,來請楚璃之前,他還有些擔心,不知楚璃會不會答應他的請求,現在終於完全放下心來。
去王宮時,楚璃隻帶了楚玉一人,因東方瑾不方便露麵,隻能在客棧中等候楚璃回來,他實在是不放心楚璃跟隨白夜進宮,畢竟不是在杞國,於是便讓少鋒悄悄的暗中保護著,但楚璃卻信心十足的告訴他,自己有辦法,定能從王宮全身而退,讓他不要擔心。
王宮自從發現有人想謀反後,守備越發森嚴,少鋒幾人隻跟到王宮大門處,再往裏麵,宮牆上便都是衛兵了,可以說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即便少鋒輕功再好,可若想翻越五米高的宮牆,而不被發現也很難,弄不好還會被當做刺客亂箭射死,於是幾人隻好眼睜睜看著楚璃進入宮門而去。
當東方瑾聽到少鋒幾人回來回稟的情況時,更是對 白夜恨的牙根癢癢,卻也無計可施,隻能默默的等著楚璃平安歸來。
高大威嚴的宮牆殿宇,紅磚綠瓦,雕梁畫棟的抄手遊廊,碧波微漾的荷花池塘,楚璃二人跟著白夜一直走到了禦花園後麵的棲鳳苑,這才止步在殿外,等候白夜進去通稟。
片刻後,出來一位亭亭玉立,麵若桃花的大丫鬟,將楚璃二人迎進了殿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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