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很快就回來了,“稟大人。那百姓說,這是他們這裏的規矩。要進東城門,必要經過文家,而經過文家時,就是官員無論官職大小,文官下轎,武官下馬,而百姓們是不能從這裏進城的。所以他們才會繞道西城門進去。”
“好霸道的人家。”
“是啊,大人,你看我們是否也要繞路而行?”
包大人雖不想一來就引起文家的注意,但是如果自己繞道西行,恐怕他們也會懷疑,這不是他的性格,包拯什麼時候怕過,查公主、鍘駙馬,還怕他一小小的文家?
所以在王朝問出來的時候,包大人立即說到,“鳴鑼開道,咱們從東門進城。”包拯倒要看看那文家時如何囂張跋扈。說完轉身坐回轎中,王朝依令行事,這包大人的轎子就從東城門鑼鼓聲中進了湖州。
包大人坐在轎子裏,耳邊響起王丞相的叮嚀,“萬事小心”,是啊,就衝這文家把持的一個城市的城門口,而這湖州的文武官員都禮讓著他們,看來是要小心行事了。可是如果讓他們如此下去,那這湖州就隻能聽從於他們,這案子將無法辦理下去,那包拯將愧對聖上,愧對這湖州的百姓了。那麼,接下來,包拯明白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不管這文家是否有罪,他都要想辦法打壓一下他們的氣焰。要如何做呢?
包大人正在想著,轎子突然停住了,包大人掀簾下轎,問道,“為何停轎?”
王朝上前回話,“大人,前麵有人攔轎。”
“噢?可是文家?”
“馬漢已經去查問了。”
馬漢從前麵回來,“稟大人,是文家在大門口恭迎大人進城。”
“他們倒是耳目聰明。”包大人舉步上前。
接下來就是一連串的試探與反試探的談話,以及宴會了。
若說包大人還真是厲害,文家的三位“龍”少爺愣是沒從包大人的言行中看出一點門道。包大人表現的就像一個大公無私、奉命了剿匪的大人,一心隻想完成皇帝的任務,而不是來整治湖州。文家的人暫時放下心來,隻要他不是來和他們文家作對的,隻要他在湖州,包黑子,包青天也不過是一個擺設罷了,這湖州還是文家的天地,憑借“□□的聖像”,哪個人敢惹文家。
而包大人也在這場“龍門宴”中,感受到了文家的實力。他從京城到湖州,行程雖不是秘密的,但是能把時間掐的那麼準,就在自己進城的時候專門等候,而且就連自己一定會從東門而進都猜的到,文家真是不可小覷啊。那個文老太太可不是等閑之人啊。就連文家的三位公子,老大老成穩重,老二足智多謀,老三雖然看似莽撞,卻不是個不會動腦的人。隻是——包大人想到那匆匆一見的四公子,年少無知,應該是一位心腸很好的公子,不過,包大人本想從四公子身上找到文家的破綻,不過,今日見麵之後,包大人否定了這個想法。四公子被他的家人保護的很好,而且他們文家不是那些大奸大惡之徒,也不是那些沒有根基的浪人。他們的心雖然可能不是在一起的,但是,“文家”這兩個字確是他們四個兄弟都想維護的,這樣,如果沒有證據就直接跟四公子接觸,顯然是不明智的。
看來,我這湖州隻為剿匪的戲,還是要演下去。這查察湖州,就隻能交給那個人了。也不知道展護衛跟他聯係上了沒有?
包大人離開文家,來到湖州府衙,交接的工作。巡視了一遍湖州知府的內堂、外堂。留心到了一個細節,這湖州知府的宗卷裏,近半年來竟然沒有一個苦主來報案?這湖州未免太過幹淨了?!外有匪徒霸聚太湖,為非作歹;內有知府慘死家中。就這樣的湖州,半年來竟然沒有一份狀紙,這怎麼可能,問湖州原來的李師爺,給的答案竟然是,“托聖上洪福,這湖州近半年來是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好一個冠冕堂皇的話,包大人正想怒罵,但是想起,王丞相說過的一句話,這湖州府衙接連換了5任知府,或請調離,或死於任上。但有一人卻沒有離開湖州,正是說的這位李師爺,不論什麼樣的知府來了,哪怕是自己帶著師爺到任,這李師爺就有辦法留在湖州。隻有一回,剛死的這位知府,在其任上曾把李師爺調離,但是沒過一個星期,這李師爺大搖大擺的回來了。這樣的人,必有自己的門路,而在這湖州,門路應該就指的是文家了,畢竟這李師爺的兄弟在文家也是一個二管家呢。包大人想到這裏,現在還不是直麵文家的時候,包大人告誡自己,然後壓下怒火,揮揮手,讓他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