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她會難過的(2 / 2)

他卻一直固執地認為那是愛。

“你恨她,不是嗎?”

林茨的聲音久久在他的耳邊回蕩。

他得不到想要的回應,於是惱羞成怒,因愛生恨。

“對不起…對不起…”他懷抱著相冊蜷縮在床上,痛苦地閉上眼睛,悔恨的淚水奪眶而出,淹沒他,浸透他,洗滌他。

許久,他緩緩合上相冊,喃喃自語道:“芷泠,以後我會以哥哥的方式守護你。”

說完,他終於沉沉睡去。

當他再次醒來時,是在一個廢棄的倉庫裏,空氣中散發著潮濕的黴味,他的對麵坐著一個西裝革履,麵色陰冷的男人,正悠閑地翻看著他的相冊。

見他醒來,男人慢悠悠地起身,向他走近。

是鍾璃銘。

“我的孩子死了,你知道嗎?”

他眼中密密麻麻的血絲上纏繞著憤怒和仇恨。

“要解決凶手還需要一點時間。”他揮揮手,示意一旁的人遞上一個箱子。

“但是處理幫凶,就簡單多了。”他從箱子中拿出一把手術刀在手中把玩。

“一個記者沒有喉返神經會怎麼樣?”他在李鶴麵前蹲下,冰冷的刀背從李鶴的脖頸上慢慢劃過。

“她會難過的。”李鶴顫抖地說道。

“怎麼,你要拿她來威脅我嗎?”鍾璃銘站起身,握緊手術刀,刀鋒陷進他掌間那條長長的傷疤,鮮血瞬間滲出。

“你憑什麼覺得我對她的愛能承受得起她的兩次背刺?”他的聲音冷漠中帶有幾分憤怒,昏暗的燈光藏匿了他眼底泛濫的痛苦。

“她從來都沒有背刺你。”李鶴顫抖著說道: “當年舉報你爸的人是我。”

“她怕你陷於仇恨迷失自己,所以一直沒有告訴你真相。”李鶴頓了頓說道:“就像現在這樣。”

“至於你們的新聞,隻不過是我一個人設計的一場局罷了。”李鶴的聲音虛弱卻坦然。

黑暗遮蔽了鍾璃銘的表情,隻看到他握著刀的手似乎更加用力了,指節和青筋更加分明,鮮血成流落下。

“鐺!”他忽然鬆開攥緊的手,扔下刀向門口走去。

李鶴看著地上帶血的手術刀,意味深長地笑了。

結果意料之中,他賭贏了。

鍾璃銘會為了她放棄一切,包括仇恨。

李鶴長歎一口氣,自言自語道:“明明僅憑她就足以阻止他,她卻傻傻地苦守了三年。”

他們從來不知道自己在對方心中的重量,也不知道對方在自己心裏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