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味鮮的生意似乎進入了一個瓶頸狀態,裹足不前了。

夏大成對於這個問題,無數次深思。也明白之所以會製約生意的發展,就是因為他們臘味鮮直至至今還仍然是一個小作坊的模式。

小作坊設置在家裏,做的又是吃食,送貨的時候路途不能太過遙遠。太遠了,不是吃食不新鮮,就是他們根本送貨不及。夏大成在心裏估摸了一下,他們的生意也就隻能最遠擴散到淮河縣,再遠一些就力所不及了。

為此他深深的煩惱著,夏大成以前是做商號生意的,接觸的都是一些大買賣。茶葉布匹之類的,不像吃食,隻要保護得當根本不需要操心保鮮。賣吃食是他第一次接觸,難免會進入一個誤區,那就是怎麼樣才能保鮮不壞,讓他們好把吃食賣得更遠一些。

自己想不出來,夏大成便集思廣益,找大家一起商量了。

可是似乎所有人都被夏大成帶進了一個誤區,對臘味鮮的保鮮開始苦惱起來。

林青婉挺著大肚子坐在一旁,大家都是坐在椅子上,就她因為楊鐵柱怕她坐的不舒服,搬來了一把躺椅。

現在林青婉家裏這種躺椅特別多,前麵屋裏放了一把,後麵屋裏也有一把,甚至連小作坊那裏和後院平時林青婉曬太陽那裏都各有一把,為的就是讓她能舒服點坐著,不至於窩到肚子。

見一群人都深鎖眉頭,林青婉覺得有點好笑。倒不是說她笑別人愚蠢,而是她看到清一水的深鎖眉頭,感覺畫麵尤其滑稽感。尤其是她的兒子小諾諾,被他爹抱在手上,看大家都皺著眉頭,一歲的小娃娃也學著大人皺起眉頭。

是的,諾諾現在已經一歲零一個多月了。周歲的時候沒有擺酒,因為那個時候因為田翠蘭,村裏鬧騰的厲害。再加上林青婉動了胎氣,楊鐵柱的意思就是不大擺,避避風頭。於是就把家裏所有人,包括楊二老爺子一家、大菊兩口子請來了,大家熱熱鬧鬧坐在一起吃了一頓。

其實林青婉倒比較喜歡這種慶祝,省時省力,不像以前擺的那兩場酒,場場忙活的人仰馬翻。雖是請了酒席班子來做,但是畢竟是擺在自己家,還是很鬧騰。

小諾諾現在已經會叫人了,也就會喊個娘、爹。第一個叫出口的是‘爹’。差點沒把楊鐵柱的牙齒樂歪了,為此林青婉吃了好幾天的醋,直到小諾諾跟著喊出了‘娘’,她才喜笑顏開。

楊鐵柱沒敢和媳婦說,為了這個‘娘’他可是教了兒子幾天的。誰讓林青婉懷孕以後很少抱小家夥,人家諾諾伸手是爹抱,噓噓是爹把,揪嘴吃奶、奶也是爹喂,肯定先叫爹了。

林青婉浮想聯翩,拉回自己的思路。清清喉嚨,開口了,“嗯——我覺得你們的思路進入了一個誤區。”

屋裏所有人都望向她,包括小諾諾也坐在爹腿上朝她望來。看見是娘娘在跟他‘說話了’,小家夥興奮的直彈屁股,軟軟糯糯的‘娘娘’叫著。

把林青婉的心都叫化了,差點就準備起身去跟兒子玩。想想又覺得不對,遂給了男人一個眼神兒,讓他把兒子哄好。

兒子他爹也熟稔,從桌上拿起一個玩具就塞到兒子手裏。小家夥立馬被轉移了注意力,開始和手裏玩具‘奮鬥’了。奮鬥就是指,捏它掐它,撕扯它,可惜林青婉做的結實,到目前為止,小諾諾還是沒辦法把這個小布偶‘奮鬥’壞。

林青婉理理思路,繼續說道:“我是這樣想的,說出來大家商討一下看是否可行。首先,臘味鮮的保質如果是在冬日裏做的話,完全風幹,這種風幹不是我們平時吹一下就可以了,而是完全風幹的一點沒有水分的話,是可以保質到第二年的夏天以前的。”

他們做臘味鮮,因為要貨速度快,再加上某些原因,都是做出來沒幾天就賣出去了,從來沒有試過把臘腸完全風幹的模式。所以夏大成他們,包括平時灌製臘味鮮的楊氏姚氏,都不清楚其實這東西是可以完全風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