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時候是時常能把人逼得一頭汗的。口袋裏的零花錢,似乎已經不多了。
《悠遊白書》這類的書還能熬一熬,但是諸如三十一本的《灌籃高手》這樣的。真的能讓人急哭。
比分到底反超了沒?他們到底進沒進決賽?都如同貓爪般撓著你。
“那群小子,現在是越來越懶咯,這點路都不肯走。”胖胖的老板晃悠悠的走回了,手上多了幾本書,
“你小子上次還把這套書給借走了一個暑假,結果被你媽沒收了,還好沒被撕了,不然你得賠死。這幾本是新來的,要大結局了,現在看嗎?”
袁明不好意思的笑笑,隨手接過最後幾冊,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那套書,即便是後來還書時加倍的租金,也在流川楓和櫻木花道的擊掌中值回了票價,那套書自己當時真的真的不舍得歸還。
後來一直沒等到結局,便因為考考高中,考大學,再也沒機會看完了。
袁明一邊看,一邊聽著老板津津有味地複述湘北與山王高工的比賽,老板拿著茶杯靠在椅子上,眯起的眼睛裏留一束細小的光。
周圍不時的有許多激烈的討論聲湧入以至蓋過他們。
“上杉達也死的時候我也沒哭得這麼慘呢……”“嗬嗬。”
“亂馬到最後還是沒和小茜結婚嗎?”“沒吧。”
“《天是紅河岸》很黃的。”“別亂講。”
“《聖子專》好血腥。”“我還沒看呢。”
“那我先回去啦,明天見。”“嗯嗯,明天見。”
“再見。”
“拜拜。明天見。”
……
放下手裏的書,袁明摸出一塊錢放到老板的桌子上,伸了個懶腰,和老板互相點點頭,拿回書包,走出了書店。
書店的燈從不大的門堂照射到馬路上,和黯淡的路燈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袁明跨上車,騎著直到書店的光消失在拐角邊。
他想起一首歌:“你站在拆遷的廢墟上,懷念那些價廉物美的雜貨店,懷念操著本地口音的水果販們,唯獨想不起來,自己從哪天開始失的約。從哪天起,它成了消失的秘密花園。”
一路騎著車,想趕在母親下班前回家,卻不想,在大院門口,被手上提著菜的母親給逮個正著。
“站住,怎麼這麼晚,上哪兒玩去了?”母親叫住袁明,詢問道。
“媽,這是。茱萸?”袁明將車停好,接過母親手裏的東西時,發現了兩把茱萸。
“是啊,重陽節也快到了,你叔叔還有你大伯他們也快要回來了。到時候少不了來我們家吃頓飯,自然是要插茱萸的。對了,你還沒說你怎麼這麼菜從外麵回來?”
“我今天不是要掃地的嘛,這風一吹,葉子唰唰的掉,沒辦法咯。”袁明繼續用昨天的那個借口,輕鬆便混了過去。
回到家,發現父親還沒回來。
“你爸打電話說今天不回來吃了。”還沒等袁明開口,母親便說道。“你爸那個徐東建工好像接到大的工程了,最近更忙了。所以你要乖,爸爸媽媽都很辛苦的,你要自覺點,知道嗎?”
母親還是對袁明剛剛那麼遲從外麵回來有些不滿,袁明也知道母親是對他好,所以點點頭,將書包扔到沙發上,跑到廚房去。
“媽,我來幫你。”
“行,你把那些菜撿一下,洗一洗。”
“遵命!”
夜幕降臨,多少燈火人家。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