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密的森林第一次迎來了毀滅的打擊。一棵棵生長了數十年的樹木不斷地倒下,開辟出來一道寬闊的道路。一輛輛馬車駛過,上麵的東西都蓋著一層油布,點點水跡已經積累了起來,隨著痕跡不斷地滑落。
前麵是大量的士兵,他們並沒有拿著武器,手上是一把把斧頭。一棵棵樹幹之上是一道道深陷的傷痕,樹木再也無法保持平穩,就這樣倒了下去,壓彎了旁邊的樹木,之後士兵補上了幾斧頭就倒了下去。
倒伏的樹木被士兵用鋸子鋸成了一段一段,鋪在滿是泥漿的道路之上,不斷地想著伸出延伸著。一匹匹駿馬從上麵走過,再也沒有陷到泥漿之中。身後還有長長的士兵的隊伍,一直延伸到很遠的地方。
每過一段時間,就會有一批士兵替換下來,進行著砍樹的工作,還有一批士兵正在磨刀。四周不時的傳出一聲聲喊叫,像是在開著什麼玩笑一般,不時傳出哈哈的笑聲。士兵一直都在輪流砍樹,沒有停過,即使再茂密的森林也會從此消失的。僅僅隻是一天的時間,十萬的士兵就再也找不到來時的道路了。
三弦月的月光十分的明亮,不管何時總是有一個月亮是飽滿的狀態的,淡淡的月光已經可以照亮周圍的一切了。夜晚還是傳來了樹木倒伏的聲音。一個個帳篷搭起來,前麵是一堆堆篝火,車上的食物和用具不斷被卸下來。
很快,在月光之中就已經升起了炊煙,淡淡的香味已經向著四周彌漫開來。砍樹的聲音終於停止了,不是傳來了幾聲野獸吼叫的聲音,這隻能極其士兵們的狩獵興趣,隻要是在這條新開辟的道路周圍的小獸都逃不開士兵們的捕捉。
濃鬱的肉香傳開來,夜晚的食物不再是隻有幹硬的幹糧和肉幹了。一口肉湯已經是最為幸福的事情了,更不要說現在還有著肉。
一個個火把點了起來,在道路四周插上,周圍原本就已經十分淡的黑暗幾乎已經要消失了。火光將四周照亮,一個個弓箭手站在臨時搭建的樹塔之上,注視著四周的動靜。一隊隊士兵在周圍巡邏,手上也拿著火把。
他們是白天沒有砍樹的家夥。一個個帳篷一直延伸到很遠的地方,裏麵傳來了陣陣鼾聲,即使天空的亮光透過了薄薄的油布射了進來,裏麵的家夥依然睡得十分死。在行軍的過程之中是十分危險的,這時往往有著敵人前來偷襲。一直巡邏的士兵也不能完全防禦住。
帳篷長龍中央是一輛馬車,這是唯一一輛上麵可以住人的馬車,其他的都是堆放著行軍物資的馬車。四周的光亮是最盛的,就像是其中的明燈一般,也是敵人偷襲的對象。但是這裏卻是沒有任何一人巡邏。
馬車中的人影投到了窗戶之上,裏麵並不是隻有一個人。
“按照這個速度,達到森之國也要十天左右,對方可能都已經做好準備了。”一位強壯的中年人說道。他的臉上是一道道深淺不一的傷疤,隨意已經用刺青遮掩了一些,但是還是顯得那麼猙獰。他是托馬斯,凶獸之國的將軍之一。
“但是沒有其他的辦法,森之國可以在這樣的森林之中行走自如,但是我們的大軍卻是做不到這樣的水準。”另外一人顯得要瘦弱很多的樣子,身上穿的僅僅是輕甲而已,臉上也沒有什麼傷痕,反而顯得十分的英俊。他叫嘉德,是另外一位將軍。
剩下的一人隻能是菲勒斯了,作為這次戰爭的統帥,他才是最終的決定者。雖然另外兩人有些不服氣,但是卻是不敢造次,不僅僅是武力,就是在行軍作戰的經驗之上,菲勒斯也不比托馬斯和嘉德差。他們唯一不服氣的地方隻能是菲勒斯的年齡了。
四周還站著幾名老兵,臉上已經滿是風霜的痕跡,但是雙眼卻是比年輕人還要明亮。老兵都是十分知道規矩的,他們就像是一座座雕像一般,感官隻是關注著外麵的變化,裏麵發生什麼他們一概不會過問的。
菲勒斯看著眼前的兩位將軍,對他們還是感到十分滿意的。他們原本是鐵勒手下的,能夠在那位手下一直穩坐著這個位置,每一個都是有著優點的,作為一個將軍,鐵勒已經將他們訓練的十分合格了。
托馬斯看上去就是一個魯莽的家夥,但是其實他的心中一直都是充滿了警惕。他不斷地在提醒著菲勒斯行軍的問題,隻有當速度足夠快的時候才能有奇襲的效果,但是按照這個速度是絕對做不到這些的。
嘉德也是這樣,而且已經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森之國肯定一直都在注視著我們的一舉一動,這樣才能做出最有效的反應。我們這樣緩慢的開辟道路,他們根本就沒有辦法,因為他們的軍隊並沒有我們多,並且在沒有森林的掩護之中,他們的實力會打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