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摟她到懷裏。她抗拒地推開,由於用力太猛,不小心跌倒在地上。
他伸出手想拉她起來,可她雙眼閃爍著說不清的東西,絕望、痛楚、譏笑。這表情嚇住了他,“雨陽,別這樣,我是累了。”他不管她的踢打,把她半拉半抱地拖上了床,“對不起!我也是沒辦法。”
我要失去她了!他無力地想。
他突然想起初識時,她明顯醉了,笑嘻嘻地指著他,“你姓負,負心的負?我喜歡。”
她搖著他的臂,“有花堪折直須折,負世人,你跟我走,好不好?”
他有點尷尬,在座的都是朋友,不少知道他有家室。他笑著,想不動聲色間把她的手拉開。一滴晶瑩的淚劃過她的臉,她自嘲,“不行了,給人人都不要。”
她放開他,俏皮地行個禮,“再見各位。”
有人吹口哨,有人鼓掌,他看著她努力維持筆直的姿勢走出去,不知為什麼,她的樣子有點寂寞有點倔強。一陣心軟,趁人不注意他追了出去。昏黃的路燈下沒有人,落葉從樹梢飄落,酒吧裏傳來陣陣歡歌笑語。整條街是出名的酒吧街,來這的人隻為尋找快樂。不見她的身影,大概打的走了。他鬆口氣轉身,她靠在牆上靜靜地看著他。
盈盈如水。
有許多快樂的記憶,就這麼算了?
他害怕起來,“雨陽。”
她不應也不反抗,木頭人般沒有任何神情。
突然間他的淚水流了下來,滿麵都是,“我隻是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她動了下,回抱住他。
有多少痛,不外是痛的不是自己,才可以清醒理智地指責:你錯了,你改吧。
“有事?”雨陽細心地用遮瑕筆掩飾眼下的黑圈,看見他欲言又止,問道。
“哦,有點急事,想用你的車。”他有點心虛。
“噢。”她淡淡地說,“鑰匙在廳裏桌上。”
“那我先走了。”
接了洪子雲,急急忙忙趕到醫院,等候體檢的孕婦還不少,即將升級為父母的夫婦切切私語,帶著期待與快樂。他倆悶頭不語,偶爾交換隻言片語。傅世成想到下午還得陪她來聽課,益發頭大起來。
子雲體檢完,臉色更沉重了。傅世成不敢問長問短,搶在前頭提東西開門。剛發動車子,他聽見後座的抽泣聲,從後視鏡中可以看見她把頭埋在臂間,肩膀抽動著。
他回頭問,“不舒服?我們回醫院。”
子雲沒吭聲。
他坐到後麵,輕輕拍著她的背,溫和地問,“怎麼了?說出來會好點。”
直到哭累了,她才靠在他懷裏,疲倦地說,“這次B超結果不好,醫生說孩子的腎可能有積水,讓我考慮要不要留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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