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示才華(2 / 2)

弘的詩才並不是很高,但他從小到大一直受人阿諛奉承,也就非常自信起來。自以為論才華不輸謫仙李白,論數量更勝詩聖杜甫。我們一路沿著石梯緩緩向上走,弘就象隻發情的雄孔雀,撲撲的老是張開長長的尾巴,轉過來轉過去展示他的美麗。一路上,他引經據典,出口成章,談笑風生,十分快活。皙則悶頭不語,偶爾撿個機會對我笑笑,笑的很苦澀,很無奈。

女孩的心很柔軟,最富同情心,我也不例外。皙是哥哥,我在白塔知道他也能口若懸河,濤濤不絕說個不停,有弘在,他就悶腔了。又不甘完全被弘的光忙淹沒,偶爾尋到機會,逮到弘的漏洞,就對我伸伸舌頭,擠擠眼,做出一個怪臉。我也不由地對他回報個笑顏,皙一路雖是悶頭悶腦地陪伴,從他臉上也能瞧見他按捺不住的喜悅,弘常常會不由自主的打住話頭,愣愣地瞧上他幾眼。

行行停停,停停行行,經過大石橋,沒走多遠,我們就到了盤山的天成寺。

夜晚,我們就宿在天成寺。晚飯前,弘顧不得休息,又寫了一首《盤山》詩:“盤山山色翠空蒙,我欲登遊霧半封。寄語山靈還訂約,他時擬上最高峰。”他寫好還沒等墨幹,就象小孩子一樣,迫不及待地派人送給我看,要我務必要回一首詩。我哪裏會做什麼詩?想想就把林黛玉的《紅拂》改名為《登李靖舞劍台有感》:“長揖雄談態自殊,美人巨眼識窮途。屍居餘氣楊公幕,豈得羈縻女丈夫?”抄了交來人帶給了弘。

弘看了以後,大讚我心胸寬廣,氣度不凡,不愧為探花之女,不世之才女。我真是哭笑不得,隻得聽之任之。

第二天,我們才到達目的地——萬鬆寺,這是盤山最大的寺廟,寺周圍有大片古鬆,峰巒疊翠,鬆濤陣陣。弘瞧著美景,忍不住手癢難忍,給寺的殿簷題了個“慈育萬物”額,招來萬鬆寺的僧人涕流膜拜。弘看著這動人場景,對我得意的微笑著,要我也題幾筆,我搖搖頭道:“螢火之光,豈敢與皓月爭輝”,他快活地哈哈大笑道:“你太自謙了,你比那天上的明月還要光潔明亮呢。”皙看了我一眼,神情憂傷的埋下頭,眼睛瞧著地麵。我柔軟的心,頓時感到他好可憐。

大家都是年輕人,雖說迎春姐妹深有戒備,可玩著玩著,就忘乎所以,暫時都忘卻了傷痛。

弘提議的盤山之行,結束了。雖然短暫,但卻令人難以忘懷。

我們筋疲力盡再次回到獨樂寺,個個身子都象是散了架。雖然動步都是坐轎,可迎春姐妹包括紫鵑這些人,這幾天走的路抵她們幾個月走的路都多。她們走路腳都怕挨地,齜牙咧嘴,疼痛難忍。隻有我還好,沒有感覺多累,這要歸功與雪鷹。我在前世學的那點武術,早就脫胎換骨,一點不剩了。

弘要回去了,他要求帶我們一起回京城,我婉言謝絕道:“賈府壞了事,我在那裏住了多年,怕受牽累,還是在外麵比較安全。”弘聽了大笑道:“你是我的小師妹,有良玉大師兄和我保護著你,哪個敢老虎嘴上拔胡須,找死啊。外麵千好萬好,哪有自己家裏舒服,想出來玩,以後我帶你去江南玩,怎麼樣?”皙睜著亮晶晶的眼睛看著我。我扭過頭道:“不敢,你肩負著國家與人民幸福安康,任重道遠。我想上哪裏去玩,自有我良玉大師兄,他沒事陪著我就是了。”

在弘的懇切要求下,我們在大雪紛飛,寒風刺骨的天氣裏,頂風冒雪地往京城趕。說是胳膊扭不過大腿,其實牛不飲水,強按頭也是沒有用的。我主要是看著迎春姐妹腿腳酸痛,十分難受的樣子,心裏早就想回西山莊園了。

路上,林良玉悄悄對我說:“大觀園已經與林園改建成一體,玉兒是回西山還是回大觀園?”

我說:“我還是回西山莊園,離賈家人遠些,眼不見心不煩。另外,哥哥既然打定主意要參加會試,林園比較安靜,哥哥住在那裏安心準備功課。”他點頭笑道:“功課倒不要怎麼準備,到時候看一遍也就成了。玉兒回西山莊園住著,等我會試過了,你若想回南,我帶你回姑蘇老家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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