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嘻嘻笑道:“好啊,我們三姐妹住成一排排了。”
王嬤嬤領著紫娟雪雁把我引到鳳儀館,我看這院子比大觀園的瀟湘館麵積大多了,布局更加精妙絕倫。我走進屋子,看裏麵的古董擺設高貴典雅,處處透出一股清貴之氣。
我略顯不安道:“嬤嬤,這房間的布置太華貴了,我感覺很不適應呢。”
王嬤嬤嗬嗬笑道:“姑娘身份是何等的清貴,若不這樣布置,才不符合姑娘探花之女的身份呢。”
小丫頭過來稟報:“姑娘,洗澡水已備好。”
紫鵑扶著我隨小丫頭走過去,這浴池是用漢白玉修建的,雕了許多形態各異的蓮花,在蕩漾的清波中時隱時現。清幽的水麵上漂浮著芬芳的玫瑰花瓣。紫鵑看得兩眼發亮,由衷歎道:“姑娘,你早就該回來了。”我笑笑道:“能攻心則反側自消,從古知兵非好戰;不審勢即寬嚴皆誤,後來治蜀要深思。”紫鵑邊幫我鬆著發髻,邊笑道:“姑娘,你說的這話,紫鵑聽著不明白呢。”我快樂地笑著解釋道:“這是武侯諸葛亮祠裏最著名,對後人影響最大的‘攻心聯’。說的是:用兵能攻心,反判就會自然消除。自古以來,深知用兵之人並不好戰;不審時度勢,政策或寬或嚴都會出差錯,後來治理蜀地的人要深思。紫鵑,你是知道我的,幼失雙親,哥哥年輕,沒有發跡。姑蘇林氏族人,在父親靈堂表演的一幕,使我深深懂得那些人並非善類。我母親去世不久,父親同意我來賈府,那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好歹這賈府還有老太太這把傘罩著我。老太太去了,我仍舊留在府裏,麵對太太等人的無恥,我一忍再忍,就是在尋找離開的最好時機。如今,天時地利人和,所有時勢都是有利於我。”紫鵑笑道:“我明白了,以前,凡是愛你的人,看你老是忍氣吞聲受人欺,心裏為你著急,又沒辦法幫你,還誤解姑娘是軟弱無能呢.其實不然,姑娘是真正書香門第出身的大家閨秀,說話做事自是大家氣派。哪裏會象那些潑皮賴婦,街頭巷尾的丫頭片子一般,胸中沒有一點城府,就會尖嘴薄舌,以牙還牙地鬥嘴,把自己與那起小人放在了一個層麵上,喪失了自己清貴的身份,還洋洋自得地以為自己有骨氣呢?孰不知這正如姑娘所說過的:匹夫見辱,拔劍而起,挺身而鬥,此不足為勇也。天下有大勇者,卒然臨之而不驚,無故加之而不怒。此其所挾持者甚大,而其誌甚遠也。賈府那夥人真是有眼無珠,素日說姑娘那些壞話,對姑娘的那些算計,要是看見姑娘這裏,嗬嗬,真真是活打了嘴巴。”我扭頭看著紫鵑微笑道:“瞧,我們的紫鵑也會咬文嚼字了呢。”紫鵑笑道:還不是姑娘你教的嗎?這就是近朱者赤嘛。
紫鵑服侍我洗完澡,幫我細心地梳理著頭發,雪雁披著濕淥淥的頭發進來說:“還是在自己家裏舒服,紫鵑姐姐,我來服侍姑娘,你快去洗澡吧。”
王嬤嬤捧來一大盒精美的首飾道:“這是老爺爺讓老奶奶到龍鳳樓首飾店揀貴重最時興買的,姑娘看看可合意?”
我看了一眼,從裏麵挑了了兩樣問王嬤嬤道:“有沒給二姐姐和四妹妹送些首飾過去?”
正在忙著收拾衣服的王嬤嬤回道:“姑娘放心,老爺爺讓來奶奶買得多,二姑娘和四姑娘每人都有一份,她們住的房子也都比在大觀園時麵積大,布置精美,房子裏的設施與姑娘你這兒的一樣齊全舒適。”
我點頭道“那就好,她們的丫頭婆子配備的怎麼樣?夠用嗎?”
王嬤嬤笑笑答道:“比她們在大觀園時,多了一些粗使丫頭和婆子,以後二姑娘和四姑娘使喚著感覺哪個丫頭好,可以提升為貼身丫頭。”
我想想又道:“嬤嬤,你要告訴下人,她們倆都是我的好姐妹,一定要尊重她們,她們倆的吃穿用度隻能比我好,不能比我差。”
王嬤嬤笑著說道:“我的好姑娘,放心吧。我們在賈府過得寄人籬下的日子,受了那麼多委屈,聽了那麼多的閑話,個中辛酸是銘心刻骨的。”
晚上,迎春讓廚房給我們準備了非常豐富的晚宴,我要王嬤嬤坐在上首,她堅決不同意,說是姑娘的心意她領了,可這規矩不能壞了,要不然,以後怎麼有臉去見老爺和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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