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葵猜測是在這兩個地方。

胡思亂想間,她已經跟著周遠山來到了部隊。

一路上不時有人給周遠山打招呼。

有喊周營長的,甚至還有兩個打趣叫周團長的。

“你要升職了?”薑葵猜測問道。

周遠山前去臨川護送災民,一路逃荒至東省。

一路上吃苦受罪,費心盡力算是一件大功勞,升職也是應當。

“文件還沒下來。”周遠山麵上一派謙虛。

這話的意思就是,隻等文件下來周遠山升職團長便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一路上,周遠山不時給她介紹部隊的一些基本情況以及食堂公廁的位置。

薑葵聽的很認真。

她甚至有一種上學的緊張感。

幼時,她和薑陽便很羨慕那些可以上學的孩子們,老師和同學這些隻有上學才能擁有的社會關係,也讓他們很是向往。

“一會兒,我帶你見的軍醫姓李,他為人溫和,你不用緊張。”周遠山和緩的嗓音有效的緩解了她的焦慮。

薑葵點了點頭,“我不緊張。”

可是她額頭都冒汗了。

周遠山停下來,用自己白襯衫袖口幫她擦汗,溫柔妥帖的附和她。

“是,你看起來一點都不緊張。”

遠處訓練場上。

正在參與戰場搶救演習的牛愛菊看到這一幕,忍不住走了神兒。

遠山哥哥,那是跟誰在一起?

這個女人好大的臉,竟然敢在軍營裏麵勾引她的遠山哥哥!

“牛愛菊!”負責組織這次演習的二連長嚴肅批評道,“這是你搶救傷員時該有的態度嗎?你知不知道,這如果是在戰場上,就因為你的這一個走神,很有可能會導致一個戰士失去生命!”

牛愛菊很委屈,她隻是走了神而已,而且這隻是演習,有這麼嚴重嗎?

最終,牛愛菊被罰在烈日下的訓練場上跑步五千米。

李軍醫已年過半百,他在醫術一事上向來一絲不苟。

心裏最討厭的就是那些關係戶,比如之前被牛營長硬塞進來的牛愛菊,每天做事不認真,時常走神,一整天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樣的學生要來何用?出去隻會丟他的臉!

所以這次他看見周團長引進來的女娃時眼都沒有抬。

“我這裏不缺學生,周團長,不如看看別處?”

這就是拒絕的意思了,薑葵攥緊了自己的手。

周遠山也蹙了蹙眉,之前這老頭明明不是這個樣子的,這是被誰惹生氣了?

“我這裏倒缺個學生!”一道爽朗的女聲傳來,薑葵順著聲音望過去,看到了一個圓臉的中年婦人。

那婦人的一雙眼睛極美,雖然已經年逾40,但仍舊能夠看出年輕時一定是個驚豔世人的美人。

那眼睛無端讓她生出一種熟悉的感覺,卻一時也想不清楚在哪裏見過。

李軍醫瞪了一眼那婦人,頗有點老頑童的感覺,“葉軍醫,我在跟周團長說話,你來搗什麼亂?”

“你這老大哥講話好沒道理,明明是你自己說不想要的學生的。”葉柳走近了,看麵前的小姑娘,和藹又慈祥,“今年幾歲了?”

“十六。”薑葵乖巧答道。

“這麼小?”葉柳又看向周遠山,問道,“是你?”

“是我的未婚妻。”周遠山毫不猶豫回答。

“遠山哥哥,你在胡說什麼呀?”牛愛菊剛進來就聽到了這個消息,臉上笑容逐漸變得僵硬,“她怎麼會是你的未婚妻?”